他與顧兮塵離去,蘇麗紅目送兩人,恨得牙根都疼。
馬上給紀雀打電話,耳邊傳來的是不在服務區的回應,再打,依然是。
蘇麗紅不可置信看著手機,臉色難看:這個該死的二女兒,是真把她拉黑了。
重新回到病房,顧兮塵坐了下來,輕聲問:“野哥,你心裡還有二小姐,是嗎?”
如果沒有,他不會說什麼帶她上樓去探望紀翡的話。
又借著這個探望的名頭,去敲打紀母,這是在給紀雀出氣。
周行野沒有正麵回答:“紀小姐割腕自殺,失血過多。二小姐輸血相救,勇氣可嘉。紀家與周家在場麵上,也都認識。沒理由聽說這事,不去探望的。”
“探望”兩個字,已經涼了下來,甚至帶了譏諷。
顧兮塵心頭發堵:“野哥是想說,都是人情,守望互助?”
周行野道:“低頭不見抬頭見。人不能活得太獨立,太自我。”
顧兮塵:“但我覺得,她們不會那麼想。剛剛紀伯母看你的眼神,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女人的直覺最敏感。
蘇麗紅剛剛對她打過招呼後,便是愛搭不理,對於周行野,可滿眼都是熱情,都是激動。
女人看女人,看得也最準。
“顧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周行野目光涼了一絲,目中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顧兮塵心中一緊,笑笑,轉了話題:“沒什麼,就是覺得挺有意思。今晚上,周家宴會,紀家雙生花不知道是不是都會參加。我傷了腿,季禮傷了頭,嫣然倒是沒受傷,不過受了驚。這放眼看去,不是傷的,就是驚的,宴會是不是要改期?”
“不改。宴會隻有一次,抓不住,那就怪不得彆人。”
話裡有話,顧兮塵臉色微變,不敢再說。
......
紀雀回家就睡,睡得並不沉。
不知睡了多久,臉上像是有隻毛毛蟲,在不停的爬著,鬨著。
紀雀不怕這玩意,但也煩。
她揮手,從臉上掃落這隻惱人的蟲子,翻個身,繼續睡。
但很快,那隻百折不撓的毛毛蟲又來了。
那觸感過於煩燥,她睡意全無,猛的睜開眼睛,伸手從臉上抓了一把,卻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湊在她床頭,手中捏著她一縷發絲,在她臉上戲弄。
她頓時明白,所謂的毛毛蟲,就是他。
“醒了?”
周行野嘴角勾了勾,伸手探入她頸下,把人扶起,仔細的看,“在我麵前張牙舞爪,有本事氣我,罵我......怎麼到了紀家人麵前,就是受苦受難的小媳婦?”
他不知來了多久,語氣聽起來不怎麼好,像是秋後算賬的模樣。
紀雀後背靠著床頭,發絲淩亂散在胸前,看起來像個蒼白無力的小可憐。
她抱著薄毯看著他,聲音低啞中,又有著一絲失血過多的虛弱:“你怎麼回來了,沒陪著顧小姐?”
口口聲聲都是把他往外趕。
周行野心裡堵,撈她的力道更大:“怎麼?這是我的房子,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來,你讓誰來。那幾個上不得台麵的毛頭小子?動不動耍性子,鬨脾氣,慣得你。”
“我又沒讓你慣。”
紀雀是一隻滿身反骨的小山雀,一身野勁,“我看到你們了,男才女貌,很般配。”
周行野見她如此無情,氣笑:“你配什麼?你倒是挺誠實。”
嗬!
狗男人一本正經說起騷話,一點臉都不要。
紀雀撇過眼睛不看他:“我眼裡不揉沙子,臟了的男人我不要,你陪著她哄她,她是你的心肝寶貝,我什麼都不是,還要當你的外室,我......”
眼見她越說越過分,周行野原本顧慮她身體不好,不想動她。
可這是她自找的,就彆怪他了。
單膝跪進去,將她逼進他的臂彎之中,捏起她下巴,吻了下去。
她嗚咽,推他,想要從他的強勢中離開。
然而,她從前就不是他的對手,這會兒身體虛弱,更加不是他對手。
他單手將她控製,又扶著她腰身,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