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稟天手握著重兵,戰功顯赫,加上之女深得太後喜歡,便加封為婉夕郡主。
婉夕眼簾半垂,“回稟皇上,太後仍在泰安寺為皇上乃至整個九幽國祈福。婉夕趕回皇宮,是聽聞九王爺出事,所以才在征得太後同意下才回宮見皇上。”
說著,她便整個跪在了地麵上,“皇上,婉夕相信九王爺不是那樣的人,定是有人想要挑撥皇上跟九王爺的感情,皇上請不要相信。”
鏡上伸出手,揉了揉了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處處有人替他求情?
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隱約地含著一絲的不悅。
一旁的公公會意,沉吟片刻,開口道:“婉夕郡主,您常年陪著太後在泰安寺,很多事情並不清楚,或許王爺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皇上跟王爺感情甚篤,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任何人都要揪心和痛苦。”
“如今,很多的證據都指向了九王爺,皇上也沒有辦法。婉夕郡主跟皇上,九王爺從小一起長大,一時太過擔心王爺,才會這樣說,也是可以理解的。郡主舟車勞頓,還是先行回將軍府休息比較好。”
“皇上?”
“朕已經乏了,若是沒有什麼事,你就先退下。你長年待在泰安寺,你們父女那麼長的時間沒有相見,怕是裡父親很想你了,朕命人護送你回將軍府。”
婉夕皺眉,眼底裡泛著一抹暗紅。她知道,這麼多年來,皇上和九王爺之間存在很多誤會,皇上也是一直都在懷疑王爺,但是卻從來沒有這一次這麼嚴重。難道,真的如太後說的,這一次皇上怕是鐵了心,容不下九王爺?
她喉間哽咽了下,眼眶裡的淚珠隱忍在框,“皇帝哥哥,婉夕自小跟皇帝哥哥和九王爺青梅竹馬,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婉夕很難過。婉夕如今隻有一個請求,皇帝哥哥可不可以讓婉夕見一見九王爺?”
鏡上抬眼,看著婉夕,久久地才緩緩地開口,道:“罷了,李公公,帶婉夕郡主去水牢。”
“是。”李公公福了福身,側身,看著婉夕。“郡主,隨老奴來吧。”
“婉夕謝謝皇上。”婉夕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轉過身,跟著李公公走出了大殿。
鏡上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眼底裡掠過了一抹冷光,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片刻,他揚聲,道:“李賀明。”
話音落,李賀明從大殿外走了進來,他恭敬地半跪在地麵上,“皇上。”
“那個女人,如何了?”
“回稟皇上,她已經暈了過去,加上之前的舊傷原本就尚未痊愈,如今怕是支撐不了多久。隻是,她似乎抵死不願交出解藥,皇上,是否還需要再行刑?”
“不必,給她緩兩個時辰,若是就這麼死了,皇後體內的毒未解,皇後豈不是有性命之憂?皇後不能死,宇文府還需要皇後來牽製,如今這個宇文正愈發的不將朕放在眼裡,宇文府這一股勢力,朕遲早要將它連根拔起。”
“宇文府那邊,宇文正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卻無大礙。正如皇上所料,那些人不過是為了牽製住宇文正罷了。地牢的人一撤走,宇文府的人也一同撤走了。隻是臣不明白,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卻並不是為了救走九王爺,是為了什麼?”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朕都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去。”鏡上抿了抿唇,頓了頓,“你帶著太醫去一趟宇文府,替宇文正診治。至於水牢那邊,你再派多派人手看著,沒有朕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臣明白。”
水牢裡,婉夕在李公公的帶領下,朝著裡麵走了進去。這個水牢裡,壓抑,靜謐,整個水牢裡,一切的聲響仿佛都被無形的放大,開始變得清晰可聞。
噠—
噠—
噠—
那腳步聲在水牢裡揚起,落下,整個水牢裡,那長長的走道兩側是深不見底的水池,為了防止水牢裡的人從水池裡離開,水池裡養著的是瞬息之間足以將人撕扯成血肉模糊的食人魚。那水聲回蕩整個水牢裡,頓時多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和詭異。
婉夕掃了一眼整個水牢的四周,心底裡的心疼更是使得她眼眶裡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下來。她邁開步子,朝著走道的儘頭走了過去,在看到牢房中間石床上那躺著的男人時,她再也控製不住,雙手緊捂著唇角,頓時哭出了聲。
“快,把門打開。”
李公公擺了擺手,一旁的死士便立即拿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蒼宇隱在那鬥篷下,抬眼,眸光不著痕跡地朝著那死士身上的鑰匙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