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衝向了城門,車夫將婉夕的令牌遞給了那些守衛,整個城門頓時被打開。
馬車衝出了城門,朝著城門外衝了出去。
城門外,早已經有人在等候,他們從婉夕手中接過了令牌,便將婉夕一行人護送到了郊外那一座府邸。
婉夕知道皇宮的事情鬨得太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多久,而是連夜趕回將軍府,並讓人封鎖了她出城的消息。
一夜之間,整個九幽國開始變得不平靜。
以九王爺為首的勢力,在九幽國各地行善施粥,救助災民,深得民心。九幽國各地的百姓聯名簽下血書,以證九王爺的清白,甚至,數十名大臣為替九王爺求情。在大殿外,長跪不起,甚至整個九幽國開始盛傳皇上容不下自己的皇弟,枉顧事實,鐵了心要殺了九王爺,這才不顧民聲,不顧民怨。
輿論越傳越烈,鏡上命人暗中壓下去,卻反而變得愈發不可收拾。因為這件事情,鏡上一晚沒有合過眼,連夜便將楊稟天和宇文正招進皇宮。
大殿之上,鏡上將手中的奏折猛地一把掃落在地。
“怎麼回事?”他坐在了軟塌上,抬眼,看著楊稟天和宇文正,“鏡澈在九幽國行善施粥多年,為什麼朕一直都不知道?直到現在,才被傳出來?還有,那些外麵跪著的大臣,逼著朕放了鏡澈,所有的人都在指著朕的鼻子罵朕連自己皇弟都容不下!”
“你們告訴朕,這九幽國到底是誰才是皇上?”
宇文正俯下身,將那散落在地麵上的奏折拿起來掃了一眼,“皇上息怒,這一切不過是九王爺在背後暗中操控,為的就是想要逼迫皇上放了他。”
“昨晚清側妃剛被劫走,事情就爆發,很難讓人不得不懷疑,九王爺是這背後操控的人。更何況,從眼下這個形勢看出,更不能夠將九王爺放出。九王爺背後的勢力,不得不除,否則外麵那些大臣,怕是連誰是君,誰是這個九幽國的主都分不清。”
鏡上臉色黑沉,他望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楊稟天,開口,問道:“楊將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宇文正側首,眸光朝著楊稟天望了過去。
楊稟天眸光流轉,沉吟了片刻,才緩緩地開口道:“臣認為,事情可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王爺本就是無辜,沒有謀逆之心,一心為九幽國,為了皇上,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事情。謀逆的事情,怕是有人想要嫁禍給王爺。另一種,則是王爺的確有謀逆之心,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暗藏野心,所以背著皇上做了這麼多事情,為的就是日後哪天謀逆奪權,受百姓擁護。”
“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眼下的局勢,我們隻有找到足夠的證據,才能夠將王爺定罪。如果沒有,皇上退一步,穩住民心,穩住九王爺,取兩者之間的緩兵之計,等到哪日時機成熟,滅其羽翼,毀其能力,安定九幽國。”
“將軍這句話的意思,可是要皇上如今放了九王爺,要放虎歸山?”宇文正揚了揚眉頭,臉上的神情銳利,“眼下,不過是將九王爺關押牢中,尚未定罪,他就能夠用九幽國的百姓,甚至煽動群臣施壓於皇上,若是放他出去,將皇上的顏麵置於何地?將整個九幽國的安定置於何地?”
“更何況,臣還聽說昨晚婉夕郡主瞞著太後擅自離開了泰安寺,回城後不但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將軍府,反而是進到皇宮求皇上放了九王爺。當晚,罪人清側妃還被無名刺客劫走,這幾件事情連在一起,還真讓人不得不懷疑,將軍府的心究竟是在皇上,還是在九王爺?”
話音落,鏡上頓時朝著楊稟天望了過去,眼底裡掠過了一抹若有所思和冷厲。
楊稟天立即半跪在地麵上,“皇上明鑒,臣向來忠心耿耿於皇上。至於臣女,臣的確管教無方,昨晚便已經將她禁足於將軍府。”
“起來吧。”鏡上整個人靠在了軟塌上,他側首,不著痕跡地掃一眼宇文正,宇文正頓時會意,上前將楊稟天扶起。
“婉夕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陪在太後的身邊,昨晚連夜太後已經傳人告訴朕,讓婉夕這段時間就陪在將軍的身邊,以儘孝道。”他頓了頓,眸色沉了沉,“將軍方才得那一番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如今,沒有證據,朕斷然不能夠降罪於九王爺。”
“將軍既然如此,可是想到了什麼萬全之策?”
“皇上?”宇文正皺眉,剛想要開口,鏡上頓時伸出手,將他到了嘴邊的話給攔了回去。
楊稟天眸光在鏡上和宇文正的身上流轉,片刻,才開口,道:“皇上可以將王爺從牢裡放出來,一則是體現了皇上寬宏之心,二是對外暫時安寧民心。”
“皇上可以借口暫時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九王爺有謀逆之罪,卻也同樣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王爺沒有牽扯之中。所以,皇上可以派人把守王爺府,限製王爺的行動,監視王爺府,直到王爺府能夠找出證據證明其確實沒有謀逆之心。”
“楊將軍這一番話,跟朕想的差不多。”鏡上伸出手,將手中的那一份早已經擬好的聖旨遞給了一旁的公公,“你將朕的旨意傳下去,也讓外麵跪著的那些大臣回去,省得礙了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