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著陌清影,笑了下,“不過清側妃的這一招調虎離山,倒是不錯。先讓宇文正以為你就在府裡,然後支開了他手底下的人,再將他引到這裡。牽製住了他的那些人,在這裡對付他,倒也容易了些。”
“宇文正是太過相信自己的能力,以為這樣就能夠抓得住我。他那麼心急,想要解開宇文靜體內的毒,其實不是因為什麼姐弟情深。宇文靜是牽製皇帝老兒的一顆重要的棋子,兩邊製衡,不管是皇帝老兒,還是宇文正,這個時候都不想要宇文靜死。那毒雖然是不至於短時間要了她的命,但是每日的腹痛難忍,也足夠她受的。”
陌清影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手中的弓弩收起,看著蒼宇,聳了聳肩,臉上的神情滿是無奈,“如果不是我不想要再躲躲藏藏,我倒是不介意,讓她宇文靜再多痛苦些日子。”
“走吧,我們今晚還有事情要做。”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弓弩收起,轉過身,朝著林子的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蒼宇邁開步子,隨即立即跟了上。
入夜,夜涼如水。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宇文府外,宇文靜邁開步子,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宇文靜走到了房門前,她腳步頓了頓,側首,看著一旁的李賀明,“你在這裡守著。”
“是。”李賀明點了點頭,側身,手持利劍,整個人站在了房門外。他眼簾半垂,眼角的餘光朝著房間裡望了進去垂落在身側的手,怵地收緊。
今天宇文正挾持婉夕的事情,他從楊稟天的口中得知。
如今,他恨不得衝進去,將他宇文正殺了。
房間裡,宇文正整個人躺在了床麵上,臉上的神情蒼白。
一旁的太醫收回手,朝著宇文靜俯了俯身,“皇後娘娘,宇文少爺體內中的是一品紅的毒,該毒藥的解藥,需要七七四十九種藥草才能夠配置而成,而且,其中需要的一味藥引,幾乎沒有人知道。”
“庸醫!”宇文靜揚起手,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了那太醫,臉上的神情怒不可歇。這段時間,如果不是這些庸醫無能,她怎麼會如此痛苦,幾乎夜夜難寐,生不如死。
“本宮隻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沒有拿出解藥,本宮就株你九族!”
太醫立即跪在了地麵上,“是,臣明白。”
宇文靜走到了床沿前,抬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宇文正,皺了皺眉,臉上的神情難掩怒意和擔心。
一品紅!
一定是那個賤女人!
“一品紅?”嬤嬤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愕,看著宇文靜,“那不是娘娘給楚櫻雪的毒麼?”
“楚櫻雪已經死了,難不成是陌清影知道了九王爺體內的劇毒是娘娘給的?所以,這才給了宇文少爺下了毒,來警告娘娘?”
“這個女人,本就該死!”宇文靜一想到這段時間她受的折磨和痛苦,就恨不得將陌清影千刀萬剮。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手緊握成拳,“無論如何,弟弟都不能夠出事,宇文府更不能出事!”
“這麼多年,皇上心底裡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壓製宇文府,若不是因為本宮身後有宇文府撐著,本宮這個位置,皇上早就給了純貴妃那個賤人了!眼下,弟弟出事,他卻隻是讓本宮過來,本宮體內的毒,沒有解開,他礙於製衡宇文府的勢力,所以才會想著抓到陌清影將本宮的毒解開。”
她頓了頓,眼底裡的溫度怵地冷了下去。“若是宇文府真的出事,皇上怕是巴不得本宮體內的毒沒有解開,整個宇文府就徹底的涼了。”
嬤嬤上前,安慰道:“皇上跟皇後可是十幾年的結發夫妻,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對娘娘。如今,已經找到了陌清影這個女人的下落,很快,娘娘體內的毒會解的。”
“但願如此吧……”宇文靜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更是因為擔慮而幾乎擰成一團。
片刻,宇文靜走出房間,她側首,看著李賀明,“傳令下去,加派人手,守住宇文府,不允許任何人有機可乘,闖入宇文府再意圖加害宇文少爺。至於你,就留在宇文府,保護宇文少爺,彆的人本宮不放心。”
“皇上那邊,本宮會親自去解釋。”
李賀明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是,娘娘。”
“嬤嬤,走吧。”宇文靜邁開步子,頓時朝著宇文府走了出去。走出大門,她朝著馬車走了上去。
剛走進馬車,一把尖銳的利刃頓時抵在了她的咽喉。
宇文靜臉色一駭,剛想要出聲,喉間的那一把利刃頓時逼近。尖銳的一端刺入了她的肌膚,血絲滲出,將利刃染紅。
那嬤嬤驚恐,剛轉過身,卻被一旁的守衛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