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際上泛起了魚肚白,陌清影這才將桌麵上的圖紙收起,藏在了袖子之中。一整夜,她都未曾合過眼。
邁開步子,她走出營帳,李賀明早已經守在了外麵。
在看到陌清影走出營帳後,李賀明上前,將手中的那一封信遞給了陌清影。“這是楊將軍連夜送來的信,裡麵是之前楊將軍暗中命人前去刺探北野王駐紮的營地,打探回來的消息,希望對你有用。”
見狀,陌清影心不由得一暖。眼前的李賀明,雖然不善言辭,做事也是一板一眼,但是卻是心細如發,思路周全。難怪,以皇帝老兒那樣多疑的性子,既然還能夠將李賀明留在身邊,將整個禦林軍交給他。
“謝謝。”陌清影將信收入手中,這才邁開步子,朝著那三千護衛,走了過去。
她終身躍起,躍上了馬背,頓時帶著人,消失在了林子裡……
邊城外,山腳下。
整個北野軍駐紮在此已經有數日,每日都有士兵來回在營帳中巡視。中央位置裡,那營帳外,更是有層層的士兵把守。
隻見,營帳內,一身鐵衣戰袍的北野王整個人靜立而站,眸光落在了那桌麵上羊皮所製成的圖紙上。他的手,落下,一支短箭頓時落在了邊城的上。
容雲鶴和季舒玄相視了一眼,眼底裡掠過了一抹了然。
“王,可是要今晚攻城?”季舒玄看著淩南天,問道。
這兩日,他們大部分的人都留在營地,為的就是養精蓄銳。
淩南天那一張霸氣狂涓的麵容上,透不出任何的情緒。“邊城的援軍什麼時候到?”
“不知道為何,那邊傳來消息,明日才到邊城。”容雲鶴整個人坐在了桌麵上,雙手環臂,“這留龍城到邊城,也不過是三日的路程。如今,卻偏偏用了四日的時間。”
“這九王爺該不會是在計劃著什麼?”
九王爺?
淩南天微微眯起了眼眸,腦海裡閃過了那一張巴掌大精致絕色的麵容,女人那一雙清冷銳利的眼眸,倒是讓人過目不忘。
“傳令下去,今晚攻城。”
“王,不是要等援軍到後再一舉擊破,拿下邊城?”季舒玄臉上的神情有些疑惑,頓時不解地問道。
“雲鶴,你帶著一部分人留在這裡,等著魚兒上網。”淩南天轉過身,從架子上拿下了那一把利劍。他伸出手,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利劍,“今晚,怕是熱鬨了。”
“熱鬨?”容雲鶴整個躍下了桌麵,“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熱鬨了。”
“今晚,我倒要看看,這入了網的魚兒是什麼。到時候,清蒸,油炸,都是王說了算。”
季舒玄上前,看著淩南天,“王,舒玄這就去安排。”
片刻,整個營帳外,近三萬精兵迅速地散開,一排排靜立而站。為首的淩南天躍起,落在了馬背上,他那霸氣淩厲的麵容隱在了黑暗之中,猶如地獄裡走出來的奪命羅刹,眉宇之間,令人驚心動魄的狠厲和戾氣。
邊城裡,楊稟天收到了消息,立即命人飛鴿傳書,讓李賀明快馬加鞭趕往邊城支援。
高牆之上,楊稟天站在了城門上,他握著手中利劍的手,愈發的收緊。整個城門上,所有的士兵嚴陣以待,整個城門禁閉。
兩方對侍,強大的戾氣,彌漫著整個空氣。
楊稟天睨著馬背上的淩南天,沉著嗓子,開口,道:“北野王,你若是現在退出我們九幽國的地界,退出邊城,這次的出兵,我們皇上可以既往不咎。”
“哦?”淩南天俯下身,慢條斯理地輕撫著身下這匹跟他南征北戰多年的汗血寶馬,“楊將軍,這還沒有入眠,就已經說上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