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澈……”她皺緊了眉頭,不時地搖了搖頭,額際上的汗珠將她發絲粘濕,緊緊地貼在了額頭上。
“彆走,彆走……”
黑暗中,一道身影推開了房門,從房門外走了進來。他走到了床沿前,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睨著陌清影,臉上的神情讓人窺探不出情緒。
“彆走……求求你……”陌清影拚命地搖了搖頭,整個人似乎想要拚命掙紮著醒來,卻又動彈不得。忽地,她伸出手,拽住了男人的手,將他整個人拉進自己。
“求求你,彆走。”她皺緊了眉頭,臉色蒼白得嚇人,她的嗓音愈發的虛弱無力,“冷……好冷……”
男人整個怔住了,看著女人緊緊拽著他的手,那冰涼的溫度,卻異常的灼人。他整個麵容隱出了黑暗,淩南天那眼角處的疤痕,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的淩厲逼人。
他抬眼,看著陌清影,眼前的女人,柔弱得令人心疼,跟前幾日,那倔強剛毅的女人,如同截然不同的兩人。
“你還真是給本王不少的驚喜。”
淩南天呢喃了一句,收回手,站起身,久久地,這才走出了房間。
片刻,管家便命人給房間裡添了足夠的炭火,甚至還將被褥換了。整個房間,頓時暖和了不少。
而原本被安排伺候陌清影的侍女,則是被罰跪在了地麵上,有些受不住的,則是倒落在地,暈了過去。
次日,清晨。
寒意漸退。
房間裡,陌清影緩緩地睜開了眼,眸光掃了一眼四周。她撐著身子坐起,傷口的發炎,高燒不斷,這才使得她渾身沒有了力氣。她粗喘著氣息,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成了一身簡單的素衣。
因為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醒來,她整個身子粘濕得有些難受。她站起身,邁開步子,朝著房門外走出去。
院子裡,淩南天整個人躍起,手中的利劍猛地震出。那利劍在半空回旋,強大的劍氣朝著四周散開,整個院子裡的樹枝劇烈地搖晃了下,樹葉落在了地麵上。
砰地一聲,男人手中的利劍瞬息之間猛地沒入到了前方的木樁上,整個木樁,頓時劇烈的搖晃了下。那利劍上的佩玉,發出了一陣脆響。
“王爺。”一旁的季舒玄將手中的披風遞給了淩南天,“大王昨夜命吳承之暗中召集了大臣,似乎是想要借邊城的事情,收回王爺手中的兵權。”
“不過,我們的人帶回消息,讓王爺放心。邊城的事情,會有其他的大臣會站出維護王爺,隻要不到半數的人同意收回兵權的事情,大王就沒有辦法,再提出收回王爺兵權。”
淩南天揚起手,手中的披風揚起,落下,“本王不想要給他的東西,就算他費儘心思也拿不走。”
“王爺,屬下已經命人備好了馬車,是否現在就要進宮?”
淩南天側首,抬眼,朝著陌清影望了過去。“他既然妄想要奪回本王的兵權,就讓他好好的享受這種活在臆想裡的時光。從天堂墜入地獄,才是最讓人絕望和痛苦的。”
他頓了頓,邁開步子,朝著陌清影走了過去。
“讓人準備一些吃的,本王半個時辰後再出發。”
“是。”季舒玄抬眼,望著陌清影,臉上的神情沉了沉,難掩幾分複雜。
奉賢殿裡,淩南天就睨了一眼桌麵上的菜肴和清粥。他伸出手,端起了跟前那一碗清粥,放在了陌清影的跟前。“把它喝了。”
陌清影臉上的神情平靜,淡漠,她伸出手,拿起了勺子,將那清粥一口一口地送到了嘴裡。
淩南天伸出手,夾起了桌麵上的魚塊放到了陌清影跟前的盤子裡。“你太瘦了,在南澤國,你這樣的身材簡直跟女童無異。身為本王的女奴,有礙觀瞻。”
有礙觀瞻?
陌清影頓了頓,側首,掃了一眼淩南天。他這是拐著彎,說她長得寒蟬?
隻是,她並沒有開口,而是默默地將盤子裡的菜肴儘數地吃了進去。她如今需要儘快地恢複體力,想辦法,就帶著幽冥軍的人,離開這裡。
淩南天看著陌清影將他挑的菜,眉頭都不皺一下,儘數地都吃了進去。他不由得揚了揚眉頭,側首,眸光落在了陌清影的身上,細細地打量了下,“你的胃口倒是不小,隻是這吃的,都到哪了?”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陌清影用力地將手中的碗筷放在了桌麵上,“你幾個意思?我不吃,你說我營養不良,有礙觀瞻。吃了,又怪我吃多了,不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