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南天側首,眼角的餘光朝著身後的陌清影望了過去。他收緊馬繩,在拐過花園時,下意識的放緩了力度。
陌清影咬了咬牙,整個牙口,仿佛嘗到了血腥味的氣息。她收緊手,整個躍起,落下,她手中緊握著的木簪狠狠地朝著馬背上刺了進去。
“嘶吼……”那馬兒一聲怒吼,整個騰起,開始瘋狂地朝著前方的壽宴上衝了過去。
淩南天鬆開了手中的長鞭,拽緊了馬繩,不動聲色地調轉了馬頭。那馬兒失控,瘋了似的朝著前方衝了過去。淩南天躍起,迅速地從馬背上落了下來,整個人落在了地麵上。
“護駕!”
“救……命……,救命!”吳承之雙目圓瞪,看著那馬兒朝著他的方向衝了過來時,整個人嚇得僵在了原地。他整個臉色一陣蒼白,回過神時,這才朝著一旁猛地跑了過去。
隻是,他終究還是晚了些,整個馬兒將他衝開。他整個身子被撞開,從半空之中,狠狠地落在了地麵上。
季舒玄伸出手,一把奪過了一旁侍衛手中的利箭。揚起手,他手中的利箭躍出,嗖地一聲,整個沒入到了那馬背之中。
砰地一聲,整個馬兒倒落在了地麵上,掙紮了下,整個聲響這才漸漸地弱了下去。
眾人開始驚呼,連忙上前,“吳丞相,吳丞相?”
淩南旭上前,看著吳承之,“來人,傳太醫,傳太醫!”
整個院子裡,所有得人都朝著吳承之圍了上去,一陣手忙腳亂,眾人更多的是還沒有從方才回過神,心有餘悸。
陌清影粗喘著氣息,她顧忌不上疼,立即邁開步子,朝著鐵籠的方向衝了過去。
她伸出手,手中的簪子毫不猶豫地刺入到了那侍衛的心口之中。一把奪下了那人手中的弓弩和鑰匙,將那鐵籠打開。
其他的侍衛回過神,立即將手中的弓弩直指陌清影,迅速地將幽冥軍給層層地圍了起來。
“來人,護駕,護駕,保護大王!”其他大臣見狀,立即驚呼,整個護衛軍頓時湧了進來。
陌清影揚起手,手中的弓弩迎了上去。“都彆動,淩南旭,讓你的護衛軍都退出去!”
淩南旭驚了下,看著陌清影,迎上她那雙墨色的眼眸時,頓時被她那眼底裡的淩厲和霸氣給鎮住。片刻,他猛地回過神,頓時不由得笑了笑,“笑話,你們不過是寡人的俘虜,寡人想要將你們拿下,甚至殺了,都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麼?”陌清影指尖微微地收緊,她嘴角揚起,掃了一眼淩南天,莞爾一笑。“你不知道吧,其實方才不過是我跟北野王演的一出戲罷了。這個吳承之可是你的心腹,除掉他,的確廢了不少的心思,我方才可是差點連命都豁出去了。”
“順便再提醒你,你們方才喝的七翠羹裡,我放了一些香料,還有那酒裡,我加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跟七翠羹裡的香料,便會形成了劇毒。”她頓了頓,握著手中弓弩的手,愈發的收緊,眼底裡迸發出了一抹厲色。“知道為什麼北野王將我留在身邊麼?那是因為他知道,我擅長毒術。你讓他出兵九幽國,明知道三日之內不可能拿得下邊城,卻還是下了旨意,為的就是想要借此收回北野王的兵權。”
“所以,北野王現在才會想著借我的手,除掉了你。這樣一來,也不會被背上了罵名,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南澤國的大王。”
淩南旭難以置信地看著淩南天,“北野王,你告訴寡人,這個女人說的可是真的?”
淩南天轉過身,邁開步子,朝著陌清影走了過去。“過來。”
容雲鶴緩過神,看著陌清影,皺眉,“大王,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信口雌黃。”
陌清影微微地退開身子,她揚起下顎,迎上了淩南天的眸光。這幾日,她百般算計,甚至為了接近膳房的人,費了不少的心思,這才有了動手的機會。為了不讓人察覺,她隻能夠想辦法在吃的和酒裡動手腳,使得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
若不是從侍女口中得知,在南澤國,皇室壽宴裡,七翠羹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喝的,她自然也不會得手。
隻是,她撒了謊,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的確能夠讓人產生中毒的假象,隻會讓人難受幾日,並不足以要了人命。她的毒藥都已經被收了回去,淩南天防她防得緊,她唯一想到的辦法,也隻能夠是這樣了。
“你讓你的人退下去。”
“呃……”此時,幾名大臣倒下,嘴角裡滲出了血絲,臉上的神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