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房門被推開,蒼宇帶著大夫走了進來。
鏡澈整個人站起身,“給本王看看,傷勢如何。”
那大夫俯了俯身,臉上的神情誠惶誠恐。他連連地點了點頭,這才邁開步子,拿著藥箱走到了床沿。
蒼宇走出了房間,將房門合上。
細細地查看了一下陌清影的傷勢,大夫這才將藥箱打開,幫著陌清影細細地處理傷口,銀針刺入了陌清影各個血脈。
鏡澈那深不見底的眼眸緊盯著床麵上的女人,每當銀針刺入女人血脈之中時,女人每每皺一下眉頭,男人的眸色愈發的收緊了幾分。
那強大的氣場,使得大夫緊張得碩大的汗珠一顆顆地從額際上滾落。
半個時辰過去,大夫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在鬼門關裡走了一趟。他站起身,將藥箱合上,俯了俯身,道:“回稟九王爺,老夫已經幫著清側妃處理好傷口,體內的毒障之氣,也清除了體內,清側妃自然無礙,隻要修養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老夫等會兒會開幾副滋補身子的藥方,隻要每日服下,定然會無事。”
“恩,勞煩了。”
“不敢。”那大夫整個險些站不住身子,連忙拿起藥箱,“那老夫就先行退下了。”
說著,他便轉過身,拿著藥箱走出了房間。
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陌清影和鏡澈兩人。
鏡澈走到床沿上坐下,伸出手,握住了陌清影的手,指尖一下一下地輕撫著陌清影手背上的肌膚。
他眼簾半垂,掩住了眼底裡的情緒,久久地,這才緩緩地開口,道:“對不起,是本王沒有護好你。”
“放了你,本王舍不得,也做不到。影兒,本王答應你,無論如何,都絕不再讓任何人傷你半分,哪怕於這個世界作對,也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呃……”女人皺了下眉頭,抿了抿唇,似乎想要掙紮著醒來。
她的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怵地收緊。片刻,她緩緩地睜開眼,眼底裡,隱約地泛著一抹淚光。
那修長的睫毛輕顫了下,她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男人的那一張邪魅絕色的麵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真好……”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了男人的下顎上,唇瓣間,鼻尖上……
她細細地輕撫著男人的每一處肌膚,眼眶裡的淚珠滾落,“知道麼?我都數不清有多少個日子,每一次醒來,沒有能夠看到你時,我的心都好疼好疼。”
說著,她的手落下,落在了心口上,“這裡好疼,好疼。”
男人眸光落在了她的心口上,喉間哽咽了下,伸出手,將女人整個擁進了懷裡。垂首,他的唇瓣落在了她的額際上,深深地吻著,細細地吻著,那吻,直徑而下,落在了她的眼瞼上,一顆顆地將她的淚珠給儘數地吞了進去。
那苦澀,仿佛像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利刃,一寸寸地刮著他的心。
疼,的確很疼,疼得讓人無法呼吸。
“對不起,本王沒有護好你。”他伸出手,捧起了陌清影的麵頰,整個人俯下身,將額際抵在了她的額頭上,“是本王讓你受了委屈,該死!”
“恩,該死。”陌清影點了點頭,她貼近鏡澈,那修長的睫毛劃過男人的眼簾,“可是,怎麼辦?我不舍得讓你死,更不舍得,讓你這般的為了我難受,痛苦。”
她伸出手,雙手捧著男人的麵容,貼上前,唇瓣輕啄了下男人的唇角。“我好像賴定你了,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的彌補我。”
“把你這一輩子都用來還債好了,用這輩子連本帶息,好好的補償我。”
“女人……”男人抱著她的手,用力地收緊,那力度,仿佛恨不得將她揉到了骨子裡。“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他垂首,看著陌清影,眼底裡的眸光幽深,含著的自責和心疼,濃烈得化不開。“現在細細地想,你跟了本王以後,一直都在受苦,甚至受了不少的委屈。”
“本王的一輩子太短,太短,本王怎麼樣做,才能夠彌補對你的虧欠?”
話音剛落,女人頓時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男人的麵頰,“我若不是跟你同甘共苦,你怎麼會隻認我這麼一個女人?”
“這些苦,都是我心甘情願受的。更何況,說不定是我連累了你。畢竟,宇文正一開始想要殺的人是陌清影,就連南澤國的北野王,目的也是陌清影。”她鬆開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鏡澈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這麼一算起來,倒是你受苦了。”
“誰讓你攤上了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也隻能委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