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你還怎麼做人?以後你就要嫁到宇文府,行為更要知道分寸……”
話音未落,婉夕怵地抬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楊稟天,“爹爹,宇文正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麼?這樣的男人,你怎麼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他宇文正仗著宇文府的勢力,殘害了多少女子?害了多少人?這樣的人,婉夕要是嫁過去,就是毀了一輩子,爹爹,你怎麼舍得?你是爹爹,婉夕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怎麼舍得?”
楊稟天抿緊了雙唇,眸色沉了沉,“邊城的事情,若不是宇文府和皇後幫著周旋,如今我們將軍府早已經被問責,爹爹你,包括所有的人,都難逃懲罰。”
“爹知道讓你嫁給宇文正,你心裡覺得委屈。可是,有我們將軍府在,有爹爹在,宇文正不會讓你受委屈。他就算有野心,也需要我們將軍府,更不敢讓你受委屈。”
婉夕諷刺的笑了笑,她眼眶裡泛著一抹暗紅,邁開步子,走到了楊稟天的跟前,“婉夕怎麼也沒有想到,向來疼愛自己打爹爹,為了保全將軍府,為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犧牲。”
“不然爹爹怎麼會不知,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怎麼可能不委屈?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更是委屈!宇文正連九王爺,清側妃都不放在眼裡,以後我若是嫁給他,怕是生不如死,怎麼可能還不委屈?”
“是不是在爹爹眼裡,婉夕終究隻是女兒家,所以才這麼不顧及婉夕的感受?若是婉夕一開始是男兒身,爹爹是不是就不會這般為難?是不是就會在乎婉夕更多些?”
“你……”楊稟天怒視著婉夕,側首,“你們將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她踏出房門半步。”
“老爺!”
“還不帶下去!”
玥兒挽著婉夕,皺了皺眉頭,眼眶裡泛著一抹暗紅,喉間哽咽了下,這才緩緩地開口,道:“郡主,你身上都濕了,還是先回去,免得凍壞了身子。”
“老爺現在還在氣頭上,就彆說了。”
婉夕看著楊稟天,轉過身,整個人頓時朝著房間衝了過去。她眼眶裡的淚珠滾落,將她的麵頰染濕。
砰!
回到房間,婉夕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身子滑落,整個人跌落在了地麵上,雙手抱膝,埋首在了膝蓋上,止不住地哽咽,一陣陣的哭聲溢出,透著滿腹的委屈和難受。
房門外的玥兒聽著那哭聲,更是心疼不已,“小姐,玥兒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先讓玥兒伺候你沐浴更衣好不好?”
“郡主?郡主?”玥兒敲了敲房門,聽到那抽泣聲漸漸地弱了下去,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其實老爺方才也隻是在氣頭上,所以才那樣責罰郡主的,隻要等老爺氣消了,郡主好好的說說,老爺一定聽郡主的,不會責罰郡主。”
“玥兒,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郡主……”
婉夕抿了抿唇,沒有再開口。
玥兒見狀,隻能轉過身,離開。
整個房間裡,隻剩下婉夕一個人。她整個人坐在了地麵上,抬眼,望著眼前空蕩蕩的房間,她眼眶裡淚光在一個勁的打轉。
淚珠滾落,一顆顆砸落在下顎,久久地,她猛地抬起手,將麵頰上的淚珠擦拭,站起身,走到屏風前,將身上的衣服給換了下來。
邁開步子,她走到了床上躺下,雙眼禁閉,掩住了她眼底裡的那一抹情緒。
夜色,愈發的深了幾分,整個留龍城靜謐得透不出一絲的氣息。一切太過平靜,空氣之中仿佛彌漫著讓人不安的詭異。
黑暗之中,數道黑影掠過天際,手中的利劍泛著一抹令人畏懼的寒光。
黑衣人從高牆上躍下,破梁而入,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地朝著床麵上那人刺了過去。
床麵上的男人猛地側身,利劍擦過他的手臂,猛地沒入到了身下的被褥之中。男人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他眸色一冷,立即伸出手,抽出了床下的長鞭,一把朝著那些人狠狠地甩了過去。
“有刺客!”
整個院子瞬息之間燈火通明,所有的護衛都湧了出來,逼近整個房間,將整個房間外層層地圍住。
砰地一聲巨響,宇文正手中那長鞭狠狠地擊落在了桌麵上,整個桌子頓時應聲而裂。
那些黑衣人相視了一眼,所有的人手中的利劍迅速地震出,毫不留情地朝著宇文正刺了過去。
兩股力量相撞,利劍刺破長鞭,猛地沒入到了男人的腹部之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