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賀明難以置信地看著宇文靜,卻在下一秒,垂首,掩住了眼底裡的那一抹暗紅。他垂落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收緊。對於宇文府和將軍府聯姻的事情,他一無所知。楊將軍,楊將軍怎麼會答應?怎麼會答應將婉夕郡主嫁給宇文正這樣的人?
“對方是有目的,有計劃的行刺,有意避開了我們的搜索,屬下失職,皇後要是怪罪,就責罰屬下一人便可。”
“好了。”
此時,一道嗓音揚起,隻見一身明黃色長袍的鏡上從外麵走了進來。
“屬下李賀明參見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鏡上走到了軟塌上坐下,眸光抬起,落在了宇文靜和李賀明的身上。他抿了抿唇,擺手,示意李賀明起身。“你是禦林軍的統領,追查不到線索,並非你一個人的過錯。你卻能夠一個人扛起所有的罪責,也就不妄負朕對你信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行下去領罰五十大板,這件事情也就算了。”
“皇上……”宇文靜猛地轉過身,看著鏡上。
“屬下就先行退下了。”李賀明轉過身,一想到宇文靜方才的那一番話,整個人頓時失魂落魄的離開,走出了邵陽殿。
宇文靜說的沒有錯,他自從被楊稟天撿回宇文府的那一天開始,心早就已經給了婉夕郡主。隻是,他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他才一直極力地藏著掖著,生怕任何人察覺。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楊將軍竟然會答應,將婉夕郡主嫁給宇文正這樣的人……
她若是知道了,該有多難過?該有多痛苦?
宇文靜看著李賀明離開的身影,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難掩不悅。這段時間。為了宇文正的事情,她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皇後,宇文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要瞞著朕?”鏡上抬眼,看著宇文靜,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
宇文靜這幾天一直在忙著尋找良醫救治宇文正,所以並不知道,宇文正的事情早已經在一夜之間,傳了出去。
“皇上日理萬機,正兒不過是受了一點傷,怎麼好讓皇上擔心?”
“一點傷?”鏡上故作幾分訝異,他眸色一沉,看著宇文靜,“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後是到現在都還想要瞞著朕麼?”
“整個留龍城已經傳遍,說是宇文正被人挑斷了筋骨,日後怕是如同一個廢人。朕已經命人去查看了庫房,發現黑玉斷續膏的確被你命人送到了宇文府,證明事情屬實。如今,你卻告訴朕,宇文正不過是受了一點傷,還想瞞著朕!”
話音一落,宇文靜整個頓時跪在了地麵上,猛地搖了搖頭,連忙開口解釋道:“皇上息怒,臣妾不過是……”
她眼眶裡泛著一抹暗紅,喉間哽咽了下,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正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臣妾也是一時慌了,沒有注意,隻想著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傾儘一切去好好的救治正兒。隻是,臣妾真的不是有意要隱瞞皇上……”
鏡上睨著宇文靜,眼底裡的神情掠過了一抹幽深。他站起身,走到了宇文靜的跟前,將宇文靜扶起,“朕也是知道你擔心宇文正,憂心宇文府。隻是,宇文正是朕的臣子,也是朕的舅舅,出了事,朕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朕會命人暗中去調查清楚,禦林軍畢竟是朕的親兵,守在皇宮,天天出去搜查留龍城,傳出去,對你,對朕都不好。至於宇文正的傷,朕已經命皇宮裡的太醫和禦醫都去了宇文府,不管是需要到什麼,隻要能夠治好宇文正,朕都會命人送到宇文府。”
宇文靜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眨了眨眼,臉上的神情滿是痛楚和難受。“皇上……”
“沒事,一切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