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迎親隊這才起身,朝著宇文府走了過去。鑼鼓喧天,整個聲響穿透了雲霄,熱鬨非凡。
片刻,花轎緩緩地在宇文府門前停了下來。那媒婆抬眼,朝著宇文府望了過去,卻並未見宇文正走出來迎接,頓時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此時,管家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朝著那媒婆走了過去。他側身,湊到了媒婆的跟前。開口道:“我們家少爺身子不適,就隻能夠勞煩你將新娘帶到大殿前,行跪拜之禮了。”
聞言,媒婆的眸色沉了沉,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為難。再怎麼說,這個新娘也是太後親封的郡主,新娘自己踢花轎,走進去,傳出去豈不是更讓人笑話?“管家,這……”
李賀明上前,看著管家,眉宇之間含著一抹怒意,“再怎麼說,婉夕郡主也是太後親封的郡主,是當今皇上的義妹,豈容他宇文正這般羞辱?”
“李統領,我們少爺怎麼敢羞辱婉夕郡主,是的確身子不適,這點皇上和皇後都清楚,應該不會因為這個而怪罪少爺。”管家側首,朝著花轎裡的婉夕望了過去,“婉夕郡主,就暫時先委屈委屈你,少爺今天的確身子不適,不能出門,以免感染到風寒,還望你見諒。”
其實,自從他們少爺出了事後,性情已經大變,他們這些人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地服侍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他們的主子,沒了性命。
這主子下的命令,他們哪敢多說什麼?
婉夕伸出手,掀開了簾子,走下了花轎。
李賀明和玥兒看著婉夕,皺眉。“婉夕郡主……”
婉夕沒有開口,隻是越過了眾人。邁開步子,朝著宇文府走了過去。
媒婆和管家見狀,猛地地鬆了一口氣,這兩個都是不能得罪的主。他們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邁開步子,連忙跟了上去。
整個大殿裡,宇文正一身紅色的喜服,整個人坐在了輪椅上。他抬眼,朝著婉夕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陰沉,並未見一絲的喜悅。
整個空氣之中彌漫著的壓抑和靜謐,讓人喘不過氣,那媒婆緊繃著一顆心,扶著婉夕,上前,小心翼翼地看著宇文正。
“宇文少爺,這吉時已到,可否行跪拜之禮了?”
那媒婆將手中的紅綢遞給了婉夕和宇文正,見到兩人遲遲未接過紅綢,額際上頓時滲出了一層層細細的汗珠。
她的手,甚至控製不住的顫抖。哪怕是見慣了大場麵,卻還是有些受不住眼前這種,明明是大喜事,卻壓抑得讓人恐懼。
宇文正睨著婉夕,兩人的眸光相抵,眼底裡的情緒各異。片刻,他這才伸出手,這才接過了紅綢。
高座上,鏡上和宇文靜看著婉夕和宇文正,相視了一眼,這才揚起了嘴角。
“一拜天地。”
宇文正和婉夕轉過身,微微地俯了俯身,眼簾垂下,掩住了眼底裡的情緒。兩人的麵容上,都透不出任何的溫度和喜色。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婉夕抬眼,看著眼前的宇文正,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地收緊。片刻,這才緩緩地鬆開,俯下身。
“送入喜房。”媒婆上前,扶著婉夕,這才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鏡上掃了一眼眾人,笑了笑,“今日是宇文府和將軍大喜之日,眾位愛卿,不必拘禮。”
宇文靜眸光環顧了一眼四周,在沒有看到陌清影時,便皺了下眉頭,問道:“九王爺呢?”
話音剛落,一道嗓音揚起,落下。“九王爺,九王妃到。”
隻見,鏡澈和楚鳳歌朝著大殿裡走了進來,所有的大臣立即站起身,微微地行了行禮。
“參見九王爺,九王妃。”
鏡上抬眼,看著鏡澈,“皇弟,你自小跟婉夕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婉夕今日出嫁,你怎麼還是姍姍來遲?”
他頓了頓,眸光落在了楚鳳歌的身上,“你跟九王妃成親也有半年,是時候考慮為皇室開枝散葉,生個小世子,小郡主了。”
聞言,楚鳳歌臉上的神情掠過了一抹異樣,她眸色緊了緊。片刻,她眸光流轉,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俯了俯身,“回稟皇上,是鳳歌出門耽擱了些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