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你身為朕的皇後,為何遲遲不明白,朕的處境?”鏡上皺眉,似有不悅。
“臣妾若是不明白,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將整個宇文府連根拔起。”宇文靜實在忍不住,怵地睜開眼,看著鏡上,一字一頓地說道:“臣妾若是不明白,就不會即使宇文府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會無動於衷,任由皇上為了不愧對整個將軍府,讓所有人看了宇文府的笑話。”
“一派胡言!”
鏡上怒斥,“宇文正成了一個廢人,朕卻還是執意按照你們的要求,將婉夕嫁給了宇文正!將軍府不敢抗旨不遵,也隻能夠將婉夕嫁了過來。如今,婉夕自焚,楊將軍就這麼一個女兒,朕有愧於楊將軍,將婉夕一個隨身丫鬟送回將軍府,有何不妥?何嘗是委屈了宇文府,委屈了宇文正?”
“大喜之日,新娘自焚,本就是讓人看了笑話!”宇文靜眼眶裡泛著一抹怒紅,她強忍的情緒,頓時壓抑不住。
她開口,揚聲質問道:“皇上一句正兒是個廢人,何嘗不是宇文府的恥辱?一個壞了規矩的陪嫁丫鬟,連處置的權利都沒有,何嘗不是笑話?”
“臣妾說的這些,皇上不高興,臣妾不說便是。皇上更要記住,真正有野心,有謀逆之心的人是九王爺,是幽冥軍,不是我們宇文府,更不是正兒。皇上更不要忘記,若不是我們宇文府,皇上又如何坐穩如今……”
話音未落,隻見一陣清脆的聲響。
鏡上揚起了手,狠狠地甩在了宇文靜的麵容上。他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宇文靜的咽喉,整個人逼近,眼底裡迸發出了一抹嗜血的狠厲。
“宇文府?宇文府!”他眸光幽冷,眼底裡含著一抹殺意,手越發的收緊。“你的確是提醒了朕,提醒了朕這些年,你們宇文府是如何一步步地逼迫朕,要挾朕!”
“宇文靜,若不是朕念在你這些年一直站在朕這邊,是朕的結發夫妻,是朕的皇後,方才那一番話,朕就足以將你殺了!”他甩開手,那一抹殺意隱了下去,“你最好記清楚,你到底應該護著的那個人是誰。”
“若是還有下次,朕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明白麼?”
“咳咳咳……”宇文靜劇烈的咳了下,臉色一陣蒼白,她點了點頭,整個人看著鏡上的眸光裡,多了幾分畏懼。“臣妾明白。”
此時,城門外。
那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出了林子,在一處山腳下停了下來。簾子掀開,陌清影探出了身子,掃了一眼四周,這才邁開步子,走下了馬車。
馬車裡,婉夕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麵容近乎掩在了那黑色的麵紗下。她伸出手,將簾子打開,走下了馬車。
陌清影轉過身,將手中準備好的銀子遞給了婉夕。她看著婉夕,眼底裡含著一抹不舍的暗紅。“離開了這裡,你就要放棄眼前的身份,隱姓埋名一輩子,甚至沒有辦法再回到留龍城。”
“想要保住整個將軍府,我隻能夠這麼做。隻有整個將軍府的人都以為你死了,才能夠讓宇文靜等人查不到任何線索和破曉。”她伸出手,握住了婉夕的手,指尖微微地收緊。“我知道,以後怕是要委屈和受苦。”
“不過你放心,我在離書城有一座府邸,你暫時藏身在那裡,宇文府的人找不到你。這包裹裡有那房子的地契和路上的盤纏,這馬車上的人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會暗中保護你。”
婉夕眼淚一顆顆地砸了下來,她伸出手,抱住了陌清影。她的下顎抵在了陌清影的肩膀上,喉間哽咽了下,開口,整個人近乎泣不成聲。“清影姐姐,謝謝,真的謝謝你……”
她知道,這一次分開,她怕是再也見不到她陌清影和鏡澈哥哥,甚至是爹爹……
一想到這,心就不由得疼得難受。原來,離彆是如此的讓人難受。心口一陣一陣的疼著,方法喘不過氣。
久久地,她伸出手,從腰間裡拿出了一個平安福遞給了陌清影,“以後夕兒就不能夠陪在爹爹的身邊,可不可以幫我將這個平安福交給爹爹?我知道,很為難,但是我……”
陌清影接過了那平安福,伸出手。幫婉夕擦拭了一下麵頰上的淚珠。“等過了這段時間,風頭平下去,我會想辦法將這個交給楊將軍。”
“婉夕,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落,婉夕更是哭到不行,她哽咽地點了點頭。“你也是……”
“答應我,跟鏡澈哥哥一定要好好的。”
說著,便用力地抱著陌清影。
陌清影伸出手,抱緊了婉夕,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