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楚鳳歌換了一身素色的長袍,身上的金色披風垂落在地麵上,隨著步子的邁開,折疊出了蠱惑的弧度。她邁開步子,朝著馬車走了過去,蓉兒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隻有馬夫一人,並未見到任何的護衛,頓時開口,道:“女皇,蘇北和姬挧都不在,要不要多派些護衛?畢竟這街巷上人太多,女皇身份尊貴,容不得出現半分的損失。”
“不必,本皇隻不過是去隨便看看,人太多,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楚鳳歌將手中的簾子落下,掩住了她那一抹絕色的麵容。
蓉兒坐進了馬車,看著楚鳳歌,想要再多說幾句,想了想,卻又怕惹到楚鳳歌不悅,便沒有再開口。
巷子裡,馬車在一家酒館門前緩緩地停了下來。楚鳳歌邁開步子,朝著酒館走了進去。蓉兒交代了馬夫將馬兒牽到馬棚裡去休息,這才連忙地跟了上去。
“客官,裡麵請。”店小二連忙將楚鳳歌引到二樓的窗戶旁桌子上,他伸出手,拿出了身上的帕子連忙擦拭著桌麵,“客官,想要吃點什麼?”
楚鳳歌掃了一眼那菜單上的佳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隨便點了幾樣,便命那店小二退下去。她手撐著下顎,抬眼,朝著窗戶外的街巷上望了過去。她心裡想著方才蓉兒在王府裡的那一番話,她自小在宮裡長大,自然清楚宮裡那些妃子為了爭寵奪勢的一些手段和伎倆。幻雪國皇宮裡公主生下來向來就比王子貴重,她身為第一長公主,能夠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如今這個地位,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皇宮之中怎麼樣才能夠活下來。
所以,未央殿這段時間頻頻的動作,她多半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什麼為了防著淩南天,實際上不過是為了防著宇文靜,以及所有的人。想到這,她眼眸微微地眯起,眼底裡迸發出了一抹冰冷的寒意。誰都知道,她堂堂楚鳳歌雖然是九王爺的王妃,卻處處不如一個舞姬出身的側妃。不僅受儘冷落,連九王爺都不曾踏入明光殿半步,如同守活寡般,受儘了整個九幽國百姓的嘲笑,成為了天下最大的笑柄。
如今,那個女人還有了身孕。
蓉兒掃了一眼四周,看到鄰桌那些男人落在楚鳳歌身上那些肆無忌憚的眸光,整個人頓時不由得收緊了手,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心裡有些害怕和坐立不安。
楚鳳歌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使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卻依舊難掩其絕色。所以在她出現在酒館的那一瞬間,早就奪取了眾人的視線。那一旁鄰桌的幾名男子更是垂涎不已,他們麵麵相視,看了一眼,嘴角上的笑意,滿是邪肆。
“女皇,我們還是回去吧。你要是喜歡這裡的膳食,蓉兒讓管家命人從這裡買回去便是。”
楚鳳歌回過神,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回去,回去做什麼?本皇在王府,怕是連一個奴婢都不如。”
“女皇……”
楚鳳歌伸出手,端起了桌麵上的那一杯烏龍茶湊到了嘴邊,揚起頭,連連地喝了幾口。抿了抿唇,她知道,她身為幻雪國的女皇,自小身上就肩負著責任,她早已經習慣將所有的情緒都藏起來。脆弱,對她這樣身份的人來講,是不允許存在的。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抬腳便朝著樓下走了下去。
蓉兒連忙伸出手,將一錠銀兩放在了桌麵上。站起身,她連忙地跟了上去。
鄰桌的那些男子見狀,便立即站起身,追了上去。
酒館門前,那些男子伸出手,一把攔住了楚鳳歌和蓉兒兩人。為首的藍衣男子看著楚鳳歌,收回手,手中的折扇打開,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意,那眸光上下打量著楚鳳歌,更是肆無忌憚,毫無遮攔。“這位姑娘,要去哪?要不要跟本少爺去彆的地方玩玩?”
說著,他手中的折扇收起,抵在了楚鳳歌的下顎處,“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本少爺一定會好好的疼你。想要什麼,本少爺也都全部都滿足你。”
另一個男子伸出手,將那藍衣男子的扇子推開,“喂,吳少,這先來後到,這個美人兒可是我先看上的。更何況,你家裡的那隻母老虎,可是會嚇壞我們這個美人兒的。”
蓉兒聽著這兩人說的話,又是氣,又是害怕的。她伸出手,將楚鳳歌護在了身後,大聲嗬斥著眼前的這兩人,道:“放肆!”
“你們可知眼前的人是誰麼?這可是九王府的王妃,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滾。”
“九王妃?”
那兩人相視了一眼,臉上的邪笑愈發的深了幾分。
那藍衣男子仰起頭,大笑了聲,“聽說九王爺可是從來都不碰這個幻雪國來的王妃,原本我們還不信,堂堂的九王爺就這麼舍得放著這天下第一美人不碰,隻寵那麼一個小舞姬。現在看來,還真是。一個九王妃,出門卻不過是帶一個小丫鬟,這排場,連我家那小妾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