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玄影墨眼底裡的怒意隱了下去。他將女人放在了躺椅上,“本皇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婉夕咬了咬唇,臉上的神情有些委屈,“我知道,我沒有能夠幫得上忙,甚至還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對不起,他們都是衝著我來的……對不起,我……”
“你是說對不起上癮了?”
“我……”婉夕看著玄影墨,此時傷口的疼痛,讓她委屈難受。。她眼眶裡的淚珠砸了下來,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擰了下眉頭,婉夕以為他又不高興了,眼眶裡的淚珠就愈發掉得凶了。
玄影墨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擦拭著婉夕臉頰上的淚珠。那淚珠越掉越凶,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男人俯下身,唇瓣落下,將女人眼眶裡的淚珠儘數地吻了下去。
婉夕整個人愣住了,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張湊近的麵容。玄影墨那張刀刻般絕色鬼魅的麵容,那一刻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嚇得甚至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男人唇瓣落在她麵頰上的溫度,透著屬於男人唇瓣上的冰涼,卻燙的她臉頰怵地紅了一片。
玄影墨唇瓣直徑往下,在逼近女人的唇角時,他猛地頓住。怵地抬首,他迎上了婉夕的眸光,兩人相視了一眼,整個空氣之中,仿佛停滯般,透著的靜默讓這氣氛愈發的尷尬了幾分。
男人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著房間外走了出去。
婉夕愣了下,久久地,這才伸出手,指尖落在了麵頰上。那肌膚上,指尖觸及的地方,隱約地還能夠感覺到男人唇瓣落下的溫度。
想到這,婉夕整個臉頰愈發的滾燙。伸出手,她整個捧著麵容,埋首在了那躺椅上。久久地,她忽地笑出了聲,抬眼,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光流轉,眼底裡染著一抹讓人讓人難以察覺的甜意和羞澀。
地牢裡,走道上,那些黑衣人和守衛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麵上。空氣之中,血色彌漫。
輕塵臉上的神情未變,抬腳,朝著那地牢的方向走了過去。隻見,架子上,那嬤嬤整個人雙目圓瞪,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額際上的那一道駭人的傷口,正在泊泊地流著血。
從外麵走進來的清羽掃了一眼四周,在看到嬤嬤的慘死後,臉色頓時沉了沉。“這個宇文靜,連自己的親信都能夠下這樣的狠手。”
“你們將她的屍體處理掉,讓她入土為安。”輕塵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清羽。“明天他們會將清影送上祭祀台,那是唯一一次救出清影的機會。”
“隻是,若是我們插手,九王爺勢必會坐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這樣一來,皇帝和宇文靜的目的就可以達成,以謀逆的罪名,拿下九王爺和幽冥軍。”
“拿下?”清羽嗤笑出聲,“他也要拿得下才行。”
“以幽冥軍的實力,皇帝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能夠十拿九穩地拿下。”
“幻雪國的軍隊已經在三天前抵達了留龍城,若是加上宇文府和將軍府的勢力,未必就沒有勝算。”
“這個楚鳳歌還真是夠狠心,這樣將自己的夫君置於死地,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她也不怕背上千古的罪名。”
“若是皇帝和宇文靜以謀逆的罪名拿下九王爺,楚鳳歌的出手,隻會讓她輕而易舉地就保住了整個幻雪國,甚至還立下了大功,讓皇帝不得不打消要對幻雪國出手的念頭。”
清羽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掠過了一抹了然,“看來這個楚鳳歌,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她一直隱在暗處,一出手卻直中要害,還能夠不著痕跡地將這一切都推到了宇文府的身上。”
“是。”輕塵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們要稟告皇,看看皇如何做決定。”
清羽認同地點了點頭,她眸光流轉,轉移了話題。她掃了一眼四周,壓低嗓音,開口道:“你知道我方才看到什麼?”
“我看到皇吻了婉夕郡主。”
她不放心婉夕,便要過去看看婉夕的傷勢,卻沒有想到直接撞到了那麼爆炸性的一幕。若不是她足夠機智,躲了起來,被皇看到,她現在早就已經沒了命。
現在想想,這樣的爆炸性的一幕,要是經常出現,她的心臟還真是受不了。
輕塵掃了一眼清羽,這個時候的清羽,才會卸下了身上的那一抹警惕和銳利,跟一般少女無二。他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所以,你是不是對清影的怨念,也應該放下了?”
“我……”清羽猛地一窒,無語凝噎。她眨了眨眼,看著輕塵,歎了一口氣,這才承認道:“我是怪清影,不過這也不過是之前的事情。她畢竟是我的徒弟,我這個師傅自然不會真的跟她置氣,更何況……”
更何況,她也明白了,感情本就沒有對錯。清影不過是選擇了自己的感情,有什麼錯?
輕塵看著清羽,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輕撫清羽的發絲。手抬起,卻在落下的那一刻,猛地頓住。
收回手,他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