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保護好王爺跟清側妃。”
蒼宇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帶著人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房間裡,太醫處理好陌清影的傷口後,臉上早已經布滿了一層層細細的汗珠。他轉過身,朝著鏡澈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王爺,清側妃身上的傷勢已經發炎潰爛,今晚要隨時照顧著,並將這些藥膏每隔一個時辰便抹在傷口上。”
他歎了一口氣,皺眉,話鋒一轉,“清側妃腹部上的那一道傷口傷得太重,加上小產沒有得到及時的調養和照顧,以後,怕是……”
聞言,男人眸底裡的溫度愈發的冷了下去,他握著陌清影的手,微微地收緊,“無論如何,本王都要你幫她調養身子,本王不許她有事,明白麼?”
“今天的這些話,隻能是本王跟你兩人知道,不允許任何人再知道,包括她。”
太醫俯了俯身,“臣明白,臣這幾日一定會好好的幫著清側妃養好身子,將清側妃治好。”
自從上次清側妃懷孕後,他便被九王爺從皇宮裡調到了九王府。九王爺對他有恩,他無論如何,就算是拚儘全力,活出性命,也會將清側妃治好。
“臣先下去將藥熬好,晚點再送過來。”
鏡澈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陌清影,眼底裡含著一抹暗紅。他伸出手,指尖輕柔地將陌清影額際上的發絲撥到了耳後,臉上的神情滿是心疼和自責,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和他們的孩子,是他讓她受了這麼多痛苦。
想到這,他將她的掌心貼上了他的麵頰,側首,整個人埋首在了她的掌心處,那掌心上,那一道傷痕清楚可見。他俯下身,一下一下細細地吻著,“你放心,他們加注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本王一定會讓他們承受比你更多的痛苦。”
他伸出手,拿出了擰乾的毛巾,幫著陌清影細細地擦拭著身上的那些血跡。他的動作輕柔,臉上的神情更是溫柔萬分,指尖落在她那平坦的腹部上時,指尖愈發的放緩了力度,落下,細細地磨挲了下,怵地,指尖用力地收緊,指尖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隱約地泛白。
男人整個人背對著光,那妖冶鬼魅的麵容隱在了黑暗之中,眉宇之間含著的那一抹戾氣,使得整個空氣仿佛停滯般,透著近乎讓人窒息的壓抑。久久地,他這才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側身,輕輕地躺在了陌清影的身側,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將她的手放在了心口上。
陌清影整個人躺在了床麵上,那精致小巧的麵容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的蒼白。她的唇角緊抿,緊皺著的眉頭,透著幾分難忍的痛楚。
夜色,愈發的暗了下去。
院子裡,魏上清親自帶著人守在了房間外,至於宇文靜那邊,他隻是讓李太醫去看了眼,確保宇文靜不死就行。李太醫去看到宇文靜渾身是血躺在地麵上時,也是驚了下,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同情。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文靜弄在陌清影身上的那些傷,還要重,更加殘忍。他原本隻是以為宇文靜一心一意是為了守住宇文府,所做的一些事情,也是出於無奈,卻沒有想到,宇文靜竟然如此殘忍,心狠手辣。陌清影腹部上的那一道傷口,若是再刺入幾分,便是一屍兩命。
宇文靜垂落在眼瞼處的眼簾輕顫了下,渾身的疼痛,使得她從昏迷中再一次醒了過來。她看著李太醫,眨了眨眼,粗喘著氣息,開口,那滲出唇邊的嗓音虛弱無力,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那一抹高高在上的囂張。
“李太醫……隻要你能夠……將本宮救出去,本宮和宇文府一定會對你重重有賞。你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答應你。”
李太醫檢查了一下宇文靜的傷勢,心底裡也是暗暗地震了下。這些傷口雖然都很深,近乎是隻要再進一寸,便會要了宇文靜的命,但是卻恰恰就是停在了那一寸之前。他確定這些傷還不足以要了宇文靜的命之後,他這才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皇後,九王爺對臣一家老小都有恩,就算是清側妃,對臣以及臣的親屬,都很好。倒是皇後,為了從臣的口中探出清側妃是否有身孕,竟然派人前往臣的府邸,想要將臣的妻兒擄走。若不是九王爺早有安排,臣現在怕是已經見不到臣的妻兒了。”
“皇後做事如此趕儘殺絕,就該料想到今日的後果。”
聞言,宇文靜仰起頭,笑了笑,隻是那傷口上的疼痛,並未使得她臉上的笑意維持太久。她整個臉色蒼白得駭人,一層層細細的汗珠近乎將她的發絲粘濕,緊緊地貼在了麵頰上。
“本宮當初……就該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