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淩南天揚了揚眉,臉上的神情意味難明。他從九幽國失利,被鏡澈攔在了城門之外,本就是心生不悅。眼下,顧峰岩就是直接是撞上了槍眼。這幾年,他和北野軍為了南澤國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沒有北野軍,南澤國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地位?淩南旭竟然要趕儘殺絕,他淩南天自然就沒有怕的道理。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讓本王看看。”
說著,淩南天整個終身躍起,他手中的利劍躍出,強大的內力朝著四周震了出去。頓時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聲響,瞬息之間,幾乎隻見一道身影掠過,淩南天手中的利刃近乎以迅雷之勢朝著顧峰岩刺了過去。
顧峰岩側身,避開,那利刃擦過了他的身側,在他的手臂上頓時劃下了一道駭人的劍痕。
他怵地抬首,朝著那站在高牆之上的淩南天望了過去,眼底裡掠過了一抹詫異。其實這幾年,他一直跟隨在淩南天的身邊上陣殺敵,但是他幾乎從未見過淩南天出手。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淩南天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卻讓人從心底裡感覺到恐懼。
他抿了抿唇,強壓下心底裡的情緒,手中的利劍一震,頓時朝著淩南天刺了過去。
城門下,兩方交手,常年在沙場上的北野軍很快便占據了上風。隻見砰地一聲巨響,城門被破開,北野軍衝了進去,朝著皇宮的方向逼近。
淩南天一個回旋,手中的利劍在半空之中劃下了一道弧度,下一秒,頓時毫不猶豫地朝著顧峰岩的腹部上刺了過去。
那利劍沒入,鮮血頓時濺出,將男人的衣袍染紅。
淩南天側身,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利劍。他整個躍下了城門,落在了馬背上,“將他帶上。”
“是。”容雲鶴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顧峰岩,手中的利刃抵在了顧峰岩的咽喉處,“顧將軍,你應該是聰明人,這南澤國若是沒有王爺,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怕是早就被離書城或者是九幽國吞得一乾二淨了。若是我們王爺想要謀權篡位,那個皇位哪裡還有大王的份?”
“如今,是大王趕儘殺絕,我們王爺這才不得不反罷了。”
說著,他便一把拽起了顧峰岩,整個落在了馬背上。他手中得到長鞭纏住了顧峰岩的雙手,整個收緊,頓時朝著皇宮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們王爺對那皇位一直以來都是嗤之以鼻,如今,若不是為了北野王三萬將士,他們王爺也不會如此。就憑淩南旭這幾年積攢這點兵力,就想要除掉他們北野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隻見,三萬精兵直逼皇宮。
淩南旭站在高階上,他一聲黃袍加身,靜立而站,跟前的數萬精兵將整個皇宮層層地護起。士兵手中的利刃直指,落在了前方那些人質的咽喉處。這些人質都是北野軍三萬將士的家屬,這些人嚇壞了,臉上布滿了淚痕,眼底裡布滿了恐懼。這些人質之中,甚至有些不足十歲,他們瑟縮著身子躲在了雙親的身側,嚇得近乎嚎啕大哭。
北野軍逼近,他們手中的利劍直指,在看到那些親屬時,眼底裡頓時布滿了暗紅。
季舒玄抿緊了唇角,臉上的神情黑沉得駭人,沒有想到淩南旭為了贏,簡直就是喪儘天良。
淩南旭抬眼,朝著淩南天望了過去,他垂落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收緊。從小到大,淩南天就將他壓在腳底下,那居高臨下的姿態,每時每刻仿佛都在嘲笑著他淩南旭。為了坐上這個大王之位,他費儘心思,步步為營。而他淩南天,無論做什麼,都輕而易舉地勝他一籌,他所有的用力,仿佛開始變得是那麼的可笑而愚蠢。
這麼多年,他忍氣吞聲,他淩南天卻步步緊逼,架空了他所有的權利,使得他淩南旭就像是一個傀儡。他受夠了這種傀儡的日子,今時今日,就算是拚儘所有,他也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淩南天,寡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一而再地對你容忍。你為了一個女人,不將南澤國這萬千百姓的安危放在眼裡,擅自出兵九幽國。如今,甚至率兵攻入皇宮,意圖謀權篡位,其罪當誅。”他頓了頓,抬眼,朝著淩南天身後的三萬北野軍望了過去,揚聲,道:“你們應該清楚,跟著北野王,謀權篡位是什麼罪,那是誅九族的重罪。若是你們現在投降,寡人可以免去你們的重罪,甚至可以將這些人質都給放了。”
“若是你們執意謀逆,那便是誅九族,這些人都該死。”
容雲鶴趕到,看到眼前的這一副場景時,頓時低咒出聲。他眼底裡泛著一抹暗紅,北野軍的將士也是人,為了整個南澤國,常年在外征戰,為了南澤國的安定,不惜戰死沙場。如今雙親卻被當成了人質,這樣何其讓人心涼,讓人如何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