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心底裡的怒意愈發的強烈,伸出手,她一把桌子上的桂花釀拿起,湊到了唇邊,儘數地都灌了進去。李賀明的死,讓她愧疚難安,這幾天心裡的難受,幾乎折磨得她輾轉難眠。如果不是她,李賀明也不會沒了命。如今,那個人還這般的冷落了自己,身處異鄉,那種痛苦,更是使得她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清羽心裡同樣也不是滋味,看到婉夕如此,便也沒有想到阻攔的意思。反而伸出手,她同樣拿起了那酒壺,兩人的酒壺相撞,酒液濺出,落在了地麵上。
“婉夕郡主,清羽知道你難受。”清羽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心口的位置,“清羽這裡也難受,不,是生氣!”
“我清羽,堂堂的離書城統領,他憑什麼那般羞辱我?說什麼,我這樣的女人誰會看上,過分,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說著,她便仰起頭,將那桂花釀大口大口地灌了進去。
“過分,對,就是過分。”婉夕猛地點了點頭,一雙暗紅的眼眸看著清羽,難掩憤慨,“是,他就是個可惡的男人。”
“他都那樣對我了,我以為我們之間至少不會像以前那般。可是呢?從回到這裡到現在,卻一點解釋都沒有,我不過是使點女孩子家性子,他怎麼就不能哄哄我?我不是無理取鬨,我知道我跟他的立場不同。”她頓了頓,伸出手,擦拭了一下眼眶上的淚珠,滿腹的委屈,怎麼都收不住。“清羽,我這裡也好難受,難受。”
“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太可惡。”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酒壺湊到了唇邊,一飲而儘。因為灌得太猛,她整個人被嗆了下,頓時劇烈地咳嗽。她整個臉上泛著一抹緋紅,眼眶裡含著一抹淚光,忽地,她揚起嘴角,笑了下,臉上的笑意卻讓人心疼。
清羽點了點頭,將那另一壺酒打開,朝著婉夕遞了過去,“今晚,我們就不醉不休。將他們這些可惡的男人都拋之腦後,來,喝。”
婉夕接過了酒壺,湊到了嘴邊,猛地灌了進去。身為開國大將軍的女兒,自小便被封為了郡主,住在皇宮裡,跟著那些皇子公主一起長大。她從來便是受到了嚴格的教育和管束,加上一直跟隨在太後的身邊,婉夕幾乎從未碰觸過酒,這數年釀製的桂花釀,她定然是架不住。
所以,很快婉夕整個人便趴在了桌麵上,醉的不輕。
清羽自顧自地將那剩下的桂花釀都灌了進去,看到倒下的婉夕,笑了笑,嘴裡還不自禁地念叨了句。隱在暗處的侍衛,在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亭子裡時,頓時嚇得硬生生地收回了視線,心裡開始不住地替清羽默哀。
隻見,一身雪色長袍的玄影墨朝著亭子裡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桌麵上橫七豎八散落著的酒瓶,眸光最後緩緩地落在了趴在桌麵上的婉夕,眸光沉了沉,眉頭頓時皺緊。他上前,伸出手,將婉夕整個攔腰抱起,女人渾身難聞的酒味,愈發使得他眉頭皺緊,周身迸發而出的強大寒意,頓時使得那些侍衛更是猛地顫抖了下,看向清羽的眼神,滿是同情。
男人抬首,朝著侍衛的方向望了一眼,那眼神,透不出任何的喜怒,卻使得侍衛門嗅到了一抹令人害怕的氣息。玄影墨收回眸光,抬腳,朝著房間裡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