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側身,手中的長笛落在了身側。側首,他眸光落在了他手腕處那一道血痕。其實,在這個女人破開他的奪魂咒的時候,已經注定了這一場的比試。
陌清影收回手,整個抬首,朝著沈相言望了過去,“承讓。”
她抬眼,朝著羅決望了過去,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如果不是她使了心計,斷然不可能贏得了這三人。沒有想到,一絕山寨如此藏龍臥虎,足以見得,羅決這個人,有多不簡單。
沈相言退了下去,所有的人守在了羅決的身後,他們抬眼,朝著羅決望了過去。
蕭鴻飛更是揚起了下顎,滿是得意地看著陌清影,儼然像是在嘲笑著陌清影的不自量力。
“大當家,大當家!大當家!”
眾人高呼,臉上的神情滿是恭敬和欽佩。
蘇炳文揚起手,揚聲,高呼:“大當家,大當家!”
羅決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他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整個躍起,落在了高台之上。
他負手而立,鐵麵下的那一雙冷眸看著陌清影。“在戰場上,能夠迅速地抓住彆人的破綻,的確是一種本事。我一絕山寨,兩位當家都輸給了你,的確是我羅決低估了你的本事。”
“如今,你受了重傷,我若是贏了你,也不過是勝之不武。若是輸了,我羅決難以對整個一絕山寨的兄弟交代。”
陌清影側身,手中的利劍出鞘,尖銳的一端抵在了地麵上。“我提出的條件,你可以好好考慮。”
她轉過身,麵對著眾人。“你們一絕山寨這麼多年,一直藏在這深林之中,靠著燒殺擄掠過日子。如今,你們有些已經有了孩子,難道你們希望你們的孩子過著跟你們一樣的生活麼?”
“你們靠著掠奪南澤國來往商販的金銀珠寶養活這麼多人,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整個南澤國的新王是淩南天。他淩南天是堂堂的北野王,背後的北野軍驍勇善戰,你們一絕山寨真的有那個把握能夠贏得了整個北野軍麼?”
“我陌清影在這裡,可以告訴大家。加入幽冥軍,成為我們幽冥軍的人,我陌清影可以跟大家保證,所有的人都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種東躲西藏,靠著燒殺擄掠的日子,你們包括你們的下一代,都不需要過這樣的生活。”
話音落,所有人頓時議論紛紛。
“放你的狗屁!”蕭鴻飛站出身,他手中的大刀揚起,直指陌清影,“你這個臭娘們擺明了是想要來我們一絕山寨妖言惑眾的。”
“我們一絕山寨的人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好好的。燒殺擄掠有什麼不好?那些商販的錢還不是從那些老百姓的身上刮來的?”
“搶他們,殺他們,那是他們活該!”蕭鴻飛抬眼,朝著羅決望了過去。“大當家,彆跟這個女人廢話。她不是說是淩南天的女人麼?我們就用她來乾票大的。”
“你們大夥說是不是?”
“老二。”羅決皺了下眉頭,臉上的神情隱約地含著一抹怒意。他知道蕭鴻飛是個粗人,整個一絕山寨的人,早已經過慣了這燒殺擄掠的生活,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接受陌清影的要求,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隻是,眼下,整個五洲大陸動蕩不安。以淩南天的性子,的確會帶兵直逼一絕山寨。他們這幾年燒殺擄掠,已經使得來往的商販減少,上次搶回來的金銀珠寶,根本撐不住多少日子,整個一絕山寨需要養活那麼多人。
“大當家,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蕭鴻飛不滿的高呼,“彆說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看看我們整個一絕山寨,所有人誰不是靠著燒殺擄掠過日子過習慣了,誰還能夠重新回去過那種日子?回得去麼?”
“再說了,什麼幽冥軍,一個臭婆娘領頭的軍隊,能有什麼本事?彆的不說,我蕭鴻飛堂堂一個大男人,是不可能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行事的。”
“老三,你說句話,是不是?”
沈相言環顧了一眼眾人,眸光落在了陌清影的身上。“如今整個一絕山寨也有足足將近幾千人,就算你幽冥軍想要將我們收入麾下,你幽冥軍有沒有這個實力,容得下我們。”
“這裡所有的兄弟,自由慣了,沒有什麼約束,什麼都可以乾,殺人放火。你幽冥軍曾是九幽國九王爺的部下,這種有約束的日子,不適合我們一絕山寨的這些粗人。”
“是麼?”陌清影迎上了沈相言的眸光,臉上的神情,銳利,仿佛能夠輕而易舉地洞察到他心底裡深處的情緒。“如果我猜的沒有錯,你們這幾位當家的,留在一絕山寨也不過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