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飛一語凝噎,他怒視著陌清影,雙目圓瞪,片刻,這才冷哼出聲。“你以為一絕山寨是什麼地方?以他淩南天的本事……”
“是,以他淩南天一個人的本事,將十個你蕭鴻飛殺了都輕而易舉。如果我真的跟淩南天相互勾結到了一塊,為什麼還要留著你壞了我們的事情?”
“我若是真的將你殺了,將這一切事情都推給了野人族和淩南天。就算到時候大當家真的要怪罪,以淩南天的實力,我沒有能夠護住你,也是情有可原不是麼?”
說著,她抬眼,朝著羅決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含著一抹意味難明的深意。
羅決沒有開口,眸光半眯,眼底裡的情緒,有些讓人意味難明。
蕭鴻飛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沈相言已經率先地開口,勸道:“老三,陌姑娘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現在既然你和其他的兄弟都能夠平安無事,定然是陌姑娘從中幫了忙。”
“無論如何,老三你都應該放下芥蒂,好好感謝陌姑娘。”
“老三,你怎麼能夠胳膊肘往外拐,反倒是幫著這個女人來怪我了?”蕭鴻飛憤憤不平,上前,看著羅決,“大哥,你倒要評評理,我說的可是句句都是實話。”
“好了。”羅決開口,眼底裡隱約地含著一抹怒意,“丟人現眼。”
“還不退下去。”
蕭鴻飛抿了抿唇,看著羅決,隻能夠硬生生地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他瞪了一眼陌清影,這才轉過身,朝著一旁退了下去。
羅決整個人依靠在了椅子上,指尖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端起了桌麵上的那一杯清茶,眸光深沉,“其他人都先退下去,陌姑娘你留下。”
容雲鶴看了一眼陌清影,陌清影暗暗地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沒事,他這才轉過身,帶著婉夕退了下去。
蕭鴻飛不想離開,沈相言看到蕭鴻飛這麼沒眼力勁,頓時伸出手,一把將蕭鴻飛給拉了出去。
整個房間裡,隻剩下陌清影和羅決兩人。
男人輕抿了一口清茶,抬眼,漫不經心地睨了一眼陌清影,問道:“你可會下棋?”
“會些。”陌清影拿捏不準羅決此時的心思,從回到一絕山寨到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多說過一句。對於那斷腸草的事情,更是絕口不提。她知道,事情急不得。
羅決放下了手中的清茶,伸出手,示意陌清影坐下。“那就陪我下幾局。”
說著,他便率先地拿起了黑色的棋子,落在了那已經下得一半的棋盤上。
陌清影走到了他的跟前坐下,眸光落在了那棋盤上。雖然她對於下棋不過是略懂一二,但是看著眼前男人落下的這顆棋子,不同尋常,一開始就定了整個死局,她心底裡頓時掠過了一抹了然。
她揚了揚眉頭,伸出手,拿起了那棋子,落下,並不急著要遲掉他的棋子。
見狀,羅決臉上的神情沉靜,並未有任何變化。他沉吟了片刻,伸出手,拿起了另一顆棋子,落下,反而將陌清影方才落下的棋子吃了。“陌姑娘,眼前的形勢,怕是你要輸了。”
“這棋盤上的棋局,就像是現在的五洲大陸,每動一顆棋子,便會牽一發動全身。即使有十足的準備和把握,明白怎麼回事,也知道如何應對,但是心軟,卻足以致命。”
陌清影伸出手,拿起了棋子落下,封住了羅決原本留下的退路。“置之死地而後生。”
“眼下,我沒有選擇,你們一絕山寨也沒有選擇,我們也隻能夠各儘其事。”
“你輸了,大當家。”
羅決眸光落下,掃了一眼那棋局,他揚起嘴角,輕笑出聲。片刻,他抬手,瞬息之間從桌麵上抽出了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抵在了陌清影的咽喉處。
“你知道,我羅決最討厭的莫過於彆人算計了我羅決。”他頓了頓,那銳利的眼眸緊盯著陌清影,眼底裡隱約地含著一抹威脅和殺氣。“你算準了我羅決不可能會投降於淩南天,卻暗中挑起了淩南天對我一絕山寨的殺意,為的就是將我一絕山寨的人逼到了絕地,沒有任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