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淩南天將陌清影囚禁,甚至下了軟筋散。宇文靜怎麼可能傷得了陌清影,陌清影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至於慘死。
“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陌清影接過了清羽手中的水杯,她頓了頓,揚起手,將手中的水杯湊到了唇邊,喝了幾口。
蒼宇臉上的神情含著一抹怒意,下意識地開口,道:“清側妃如此篤定,可是因為對淩南天動了感情?清側妃心裡,怕是也不想離開南澤國?”
“蒼宇。”清羽皺眉,伸出手,拽了拽蒼宇。“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淩南天對清影的感情如此之深,淩南天不會真的傷害清影。”
“而且……”
“而且什麼?”蒼宇揚高聲音,“難道連你都覺得,清側妃應該接受淩南天不成?”
“蒼宇。”陌清影開口,將手中的水杯放下。她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隱約地含著一絲的不悅。“你可是在質問我?”
“我想要跟什麼人在一起,想要接受誰,都是我的自由。沒有有權利,乾涉我的事情。”
“清側妃……”蒼宇皺眉,這才意識到他方才的口氣有些急了。他抿了抿唇,整個人半跪在地麵上,“是蒼宇太過著急,以至於忘了身份。”
“請清側妃責罰。”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陌清影心裡有些煩躁,她擺了擺手,示意蒼宇退下去。
蒼宇看著陌清影,遲疑片刻,這才轉過身,走出石屋。
石屋外,清羽越過了蒼宇,一言不發地就要朝著營帳走了過去。
蒼宇伸出手,拉住了清羽的手。他眉頭擰緊,看著清羽,歎了一口氣。“抱歉,我方才是因為太過心急,這才凶了你。”
話音剛落,清羽卻猛地將蒼宇的手甩開。一直以來,她隱忍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她本就是肆意暢快之人,向來是不會藏著掖著。自從跟了蒼宇,她便學會了站在他的立場去考慮事情。
可是他呢?方才在石屋裡,完全將她視為外人!
“太過心急?”她抬眼,看著蒼宇,諷刺地笑了笑。“但凡如果你隻是因為心急,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你方才的語氣,是隻是因為心急麼?”
“蒼宇,你捫心自問,你是因為心急麼?還是因為你心裡根本就沒有將我當成自己人?我可是你的娘子,不是彆人!”說著,她嗓音裡有些哽咽,眼眶裡的淚珠,頓時砸了下來。“我以為我不在乎,我也一直在安慰自己,你是幽冥軍的首領,你們一直在謀劃著複仇的事情,我以前的身份,畢竟是離書城的人。所以,你對我有所隱瞞,我都可以理解。”
“或許,到了你想要告訴我,可以告訴我的時候,就會告訴我。畢竟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現在看來,不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是根本就沒有將我當成你的娘子,至始至終都是將我當成外人!”
說著,她便猛地轉過身,想要朝著自己的營帳跑了過去。
蒼宇卻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清羽。他整個將下顎抵在了清羽的肩膀上,眼底裡含著一抹暗紅,泛著淚光,滿是難受和愧疚。“對不起,對不起……”
“你是我的娘子,是我蒼宇這輩子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將你當成了外人?我的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想要跟你談一談。抱歉,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方才,我也是一時心急,我隻是太擔心……”
他太擔心陌清影會因為跟主子置氣,而答應了淩南天,甚至對淩南天動了感情。
清羽眼眶裡泛著一抹暗紅,久久地,她合上了雙眸,將眼底裡的那一抹難受壓了回去。她伸出手,將蒼宇的手掙開,“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好好的冷靜下。”
“我先去營帳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你好好的看著陌清影。畢竟,她才是你們最在乎的,不是我。”
她承認,蒼宇對陌清影的在乎,有時候會讓她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卻又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主子的命,比他們的命都重要。蒼宇這麼做,明明就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她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她或許,也需要時間來好好調試自己的心情,她需要靜一靜。
“清羽……”蒼宇皺緊了眉頭,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安和緊張。他伸出手,抓住了清羽的手,卻沒有想到,清羽直徑地越過了蒼宇,頭也不回地朝著營帳走了過去。
蒼宇看著清羽的離開,伸出手,抓了抓頸項,臉上的神情滿是難受和懊惱。
不遠處的霍斯見狀,這才邁開步子,走到了蒼宇的跟前。他伸出手,將手中的酒壺遞給蒼宇。“這女人,有時候是最不可理喻的。”
“你讓她好好的一個人待一會兒,過幾天,再哄一哄,就沒事了。女人,都如此,在氣頭上,可是越哄越蹬鼻子上臉。”
“哎,今天還真是發生太多的事情,誰心裡都不好受。”
霍斯看到蒼宇並未接過酒壺,心底裡掠過了一抹了然,連忙笑了笑,解釋道:“我就過過嘴癮,這酒壺裡,有一大半都是水。這酒兌了水,也就是沾點酒味罷了。”
“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本將軍就算再沒眼力勁,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