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肖濤和蒼宇立即上前,肖濤睨著淩南天的眸光裡滿是警惕和銳利,“淩南天,這裡是我們九幽國的地界,你若是作為貴客,前來恭賀我們九幽國新皇登基,我們皇上和九幽國所有的人都會歡迎。若是你想要來鬨事,我們也會毫不畏懼,不會懼怕你南澤國和北野軍。”
羅訣看著淩南天,眼底裡泛著一抹暗紅,若不是因為顧忌到如今身份的不同,需要謹言慎行,他現在早就衝上去殺了他淩南天。
淩南天整個人懶懶地依靠在了椅子上,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滿是邪肆和淡然。他雙手在身後的椅子上撐開,抬眼,眸光落在了鏡澈的身上。“寡人的確是作為貴客來恭賀你們九幽國新皇登基,怎麼,這就是你們九幽國的待客之道?”
“竟然是貴客,自然是沒有怠慢的道理。”鏡澈開口,溢出唇邊的嗓音透不出彆的情緒。
蒼宇眯抿了抿唇,微微地側身,將眼底裡的情緒給壓了回去。
一旁的公公頓時會意,立即上前,開口道:“奏樂起。”
話音落,所有人都落坐,眸光朝著大殿中央位置上望了過去。隻見,那身穿薄紗長裙的女子搖曳著身姿,赤著腳,腳踝上纏繞著金絲,那不足一握的腰肢隨著奏樂扭動,宛如水蛇般。
陌清影抬眼,眸光落在了那舞姬的身上,臉上的神情淡然。
淩南天睨著陌清影,臉上的神情滿是深情和複雜。片刻,他伸出手,端起了桌麵上的那一杯清酒,抬起,看著陌清影,“不跟寡人喝一杯?”
聞言,鏡澈的眸光深了幾分,他伸出手,握住了陌清影落在酒杯上的手。他將她的指尖湊到了唇邊輕啄了下,抬眼,深深地看著陌清影。片刻,他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酒杯,收回眸光,望著淩南天的神情裡,透著居高臨下的王者之氣和高傲。“她如今有了身孕,這一杯酒,便由朕替她喝了。”
身孕?
陌清影揚了揚眉,這男人可真是見招拆招,招招置人於死地。她揚起了嘴角,知道男人吃味,所以,為了以表忠心,她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整個眸光緊緊地落在了鏡澈的身上,眼底裡,仿佛隻容得下他一人般。
淩南天抿了抿唇,眸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了陌清影那平坦的腹部上。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自然不敢對這個孩子動彆的心思。就算有了孩子又如何,他諾達的南澤國,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孩子。大不了,這個孩子出聲後,便將他丟到那蠻荒之地,任其自生自滅。
隻是,他不悅的是,陌清影落在這男人身上的眸光,仿佛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成了多餘的人,他們的世界容不下任何人。這種感覺,讓人該死的難受。
想到這,他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仰起頭,他頓時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魏上清看著淩南天吃癟,心裡的憤怒頓時一掃而空,他揚起嘴角,毫不掩飾臉上的那一抹得意。他伸出手,拿起酒杯,站起身,“上清恭喜皇上皇後,這一杯,上清乾了。”
說著,他便仰起頭,將手中的酒幾乎一口給灌了下去。
羅訣和肖濤相視了一眼,也站起身,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末將恭賀皇上和皇後。”
“臣等恭賀皇上和皇後。”
陌清影揚起了嘴角,莞爾一笑,她伸出手,握住了鏡澈的手,側首,湊近男人的耳邊,壓低嗓音說道:“現在好了,整個九幽國的人都以為我真的有了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男人轉過身,那鼻尖近乎抵在了她的鼻翼上。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緊鎖著陌清影,眼底裡含著一抹溫柔和邪肆。他開口,溢出唇邊的嗓音透著一絲的蠱惑,宛如情人間的呢喃,讓人不自禁地沉淪。“那就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努力地要孩子。朕,的確需要更加的努力些。”
男人話語裡的那一抹邪肆,頓時讓陌清影臉上泛起了一抹緋紅。
她連忙地彆過臉,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和嬌羞。
淩南天睨著鏡澈和陌清影旁若無人地在調情,眼底裡頓時泛起了一抹怒意和冷意,他伸出手,揚起手中的酒杯,一杯一杯近乎不要命地的灌了進去。
蕭鴻飛冷笑出聲,他伸出手,拿起那一刻酥果丟到了嘴裡。“真是活久見,沒有想到,我們還能夠看到這堂堂叱吒風雲,戰無不勝的北野王如此吃癟,倒是讓我們出了這心底裡的那一口惡氣。”
“老三,如今我們身份不同,需要謹言慎行些。”沈相言抬眼,看了一眼淩南天,壓低嗓音,開口道。
羅訣伸出手,握著手中酒杯的手,愈發的收緊。看著淩南天,他就想到當初北野軍攻入遊牧族境地的時候那一抹場景。那個時候,原本純淨美好的世界都被一抹嫣紅的血色染紅。原本充滿草原方向的氣息的家園,都布滿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氣息。
他恨,他現在就恨不得殺了淩南天。隻是,眼下,他身為九幽國的副將,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已經不是他羅訣一個人。陌清影是他以及整個遊牧族的恩人,他不能讓陌清影因為他而陷入了兩難和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