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屋簷上。
容雲鶴整個人躺在了屋簷上,他抬眼,朝著天際上的那一抹彎月望了過去,揚起頭,將手中的女兒紅湊到了唇邊,揚起頭,猛地灌了幾口。
他伸出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揚起嘴角,諷刺的笑了笑。隻是,男人眼底裡的那一抹情緒,滿是黯然和痛苦。
淩南天對於陌清影的感情,對他來說,就像是煎熬。他想要陌清影幸福,快樂,隻有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她才露出那樣的神情。
他心疼她,他不想要讓她再回到那樣的情形。在離書城的那段時間,他親眼看到她痛不欲生,他害怕看到她那樣的神情。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想到這,他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下,揚起頭,將手中的酒瓶湊到了唇邊,一飲而儘。
南辰傲看著一旁的容雲鶴,不由得苦笑了下,“看來,本殿下反倒成了陪你喝酒的那人了。”
他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壺湊到了唇邊,喝了幾口。抬眼,他朝著天際上望了過去。“不過,我們的處境如此相似,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人能夠湊到一塊在這裡喝悶酒。”
“愛而不得,學會放手,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他頓了頓,側首,望著容雲鶴。在離書城那段時間,他讓人查了不少淩南天身邊的人,多少也能夠知道容雲鶴的一些事情。更何況,他看到容雲鶴在離書城裡,那樣護著陌清影,自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你的處境,如今,怕是跟本殿下一樣,也很為難。淩南天抓了我們離書城的皇妃,離書城的兵逼近了南澤國,兩國的交戰一觸即發,到時候,本殿下就不能夠跟你們這般,在這裡笑談風聲了。”
容雲鶴側首,眸光落在了南辰傲的身上。久久地,他才開口,說道:“你做好決定了?”
南辰傲點了點頭,“你說的沒有錯,她或許隻有回到那個人的那裡,才能夠重新活過來,才有可能真的活下來。現在,她在本殿下的身邊,就像是行屍走肉。這樣的她,本殿下看著心疼。”
“本殿下想了很多,想也很久,這段時間,對本殿下來說,已經是奢求來的東西,已經足夠。本殿下愛她,最想要的是她能夠好乾活下來。如今,你知道麼?每天麵對著她那一張看不到任何生氣的臉,看著她眼底裡的絕望,本殿下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本殿下那個時候就在想,隻要她能夠回到以前,隻要她好好的活下去,本殿下做什麼都願意。”
說著,他將手中的酒壺湊到了唇邊,揚起頭,猛地將手中的酒壺湊到了唇邊,灌了進去。
容雲鶴沒有開口,整個人雙手枕在腦後,抬眼,朝著天際上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難掩複雜和深沉……
三日後。
沙漠上,陌清影一身黑色的鬥篷,她整個人躍下了馬背,邁開步子,抬腳朝著沙漠走了過去。
羅決和沈相言兩人帶著人,抬腳,跟著陌清影朝著離書城駐紮的營地走了過去。這一次,他們沒有帶上蕭鴻飛,因為羅決擔心蕭鴻飛的性子,會壓不住。
所以,隻能夠將蕭鴻飛留在留龍城,幫著肖濤。如今,整個局勢緊張,戰爭可能隨時都會被觸發,他們需要高度警惕。更何況,陌清影若是前往南澤國,換婉夕,這戰爭便成了南澤國和九幽國,到時候,他們必定要舉兵逼近南澤國。
營地裡,輕塵和清羽看到陌清影等人。立即邁開步子,迎了上去。
“清影。”
陌清影點了點頭,抬眼,朝著前方望了過去。“玄影墨呢?”
“皇在等你們了。”清羽側身,朝著那邊的營帳走了過去。
此時蒼宇剛帶著人回來,他們躍下了馬背,恭敬地半跪在地麵上,“娘娘!”
“蒼宇,你也一起過來。”陌清影邁開步子,越過了眾人,朝著營帳走了進去。
營帳裡,玄影墨一身玄色的長袍,他整個人靜立而站,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立即轉過身,朝著陌清影望了過去。隻見,桌麵上,一張南澤國地圖攤開,上麵密密麻麻地標注著每一處的士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