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可是在一路上都聽說了。百姓人人議論,說是皇上和皇後如此伉儷情深,怕是第一人。你若是將雲清送進去,雲清會不會為此受委屈?更何況,皇上不選舉新秀,你怎麼將雲清送進去?”
陶雲清抿了抿唇,眼底裡泛著一抹暗紅。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說不羨慕,是假。她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他說的那一番話,他說過,他的心裡,隻有他夫人一人,也就是隻有皇後一人。
如果她真的進宮,他會看到她麼?皇後會容得下她麼?
想到這,她心裡,滿是不安和難受,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拽緊了身下的裙擺。
陶雲旭看著陶雲清的神情,知道陶雲清心裡的掙紮。可是,如今,唯一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們是肖丞相的人,隻要將陶雲清送入丞相府,就會多機會接近皇上。自古男兒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堂堂九幽國的皇上,後宮佳麗三千。
“皇上是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我們雲清跟皇上還有淵源,當初那個出現在陶水鎮的陌公子就是皇上。我們隻要將雲清送到丞相府,多了跟皇上見麵的機會,一旦選舉新秀,雲清必定會比其他的秀女多了幾分機會。”陶雲旭邁開步子,走到了陶雲清的跟前,伸出手,握住了陶雲清的手,安慰道:“更何況,我們雲清可是陶水鎮的才女,樣樣本就不輸他人。隻要能夠入宮,必定會成為皇妃。”
“雲清一心喜歡皇上,這份情意更是與其他人不同。二弟,我們隻需要好好的等一等,等到時機,說不定陶府就會在整個留龍城站穩腳跟。到時候,你和爹爹,還有弟妹和孩子都可以搬到留龍城,到時候,甚至是那新知府都得跪在我們的麵前,跟我們賠禮道歉。”
陶雲濤看著陶雲旭,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地歎了一口氣。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對於官場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隻是,有些擔心。畢竟皇上如此在意皇後,雲清進了皇宮,怕是會受委屈。以陶府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如選擇一個名門望族,成為夫人,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
陶雲清看著陶雲旭和陶雲濤,臉上的神情沉了沉,對於進宮,她是抱著期待和不安。她拿不定主意,更何況,如今長兄為父,雲旭哥哥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隻要是為她好的,她都聽著便是。
陶雲旭伸出手,拍了拍陶雲濤的肩膀,“你剛進城,長途跋涉,辛苦了。我已經命人給你準備了院子,你想要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以後站穩腳跟,大家都搬進來的時候,再布置大一些的院子。”
“大哥,你辛苦了,我無礙,我住幾日便回去。家裡還有爹爹,孩子需要照顧,生意需要打理。看到你跟雲清能夠平平安安,我這也算是放了心了。”
陶雲清將眼底裡的情緒給壓了回去,莞爾一笑。“雲濤哥哥,我給嫂子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到時候,你一起給她帶回去。這些都是雲清在留龍城裡最好的胭脂水粉鋪子裡選的。”
“好好,你嫂子知道你惦記她,還給她準備了這些,定然高興。”
聞言,三人頓時會意笑了笑……
次日。
黑沉沉的烏雲壓得極低,仿佛是隨時都可能傾瀉而出的濃墨。空氣,停滯般,透著幾分讓人喘不過氣的焦灼和不安。
皇宮裡,朝堂上。
男人一身暗紅色的龍袍,那明豔的紅,套在了男人的身上,不但沒有豔俗之氣,反而多了幾分讓人不可親近的高貴和妖冶鬼魅。
鏡澈整個人懶懶地靠在了軟塌上,指尖落在了眉宇之間,似有似無地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已經離開九幽國足足半個月之久,他卻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果然,這深宮之中,沒有她,卻覺得仿佛讓人置身地獄之中。每一寸的呼吸,仿佛都是來自深淵的死亡之氣。
死寂,清冷。
“皇上,如今整個九幽國的局勢已經穩定,皇上更是民心所向。”那戶部邁開步子,率先地走上前,整個人恭敬地俯了俯身,“可是,後宮卻是隻有皇後一人。”
“皇上應該恢複一年一度的選秀,充盈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誕下皇子,更有利於穩定局勢。”
話音落,其他的大臣頓時跪在了地麵上,齊聲道:“皇上,應該恢複一年一度的選秀,從名門望族之中,篩選出足以匹配皇上的女子入宮,為皇室開枝散葉,誕下皇子,穩固局勢。”
“是啊。”一人開口,抬眼,朝著鏡澈望了過去。“如今,皇後不顧九幽國的安危,不顧個人安危,以及不顧腹中皇子的安危,隻身之人前往南澤國,換婉夕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