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其他的侍女,她一視同仁,沒有任何的偏袒。也因為如此,陶雲清擅長女工和廚藝,便被安排到了前院。這下,倒也給了陶雲清不少的機會。
陶雲清整個人半跪在了地麵上,抬眼,眸光跟隨著鏡澈那一道身影穿過了長廊,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內殿之中。
珠兒站起身,眸光落在了陶雲清的身上,臉上的神情掠過了一抹若有所思。她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你們所有人都去忙吧,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隻要不出岔子,我不會責難大家。”
說著,她邁開步子,走到了陶雲清的跟前。“雲清,你隨我去一趟辛者庫,將皇上的衣服拿回來。”
“是。”陶雲清站起身,抬腳,朝著珠兒跟了上去。
珠兒側首,眸光落在了陶雲清的身上,她抿了抿唇,這才緩緩地開口,意有所指地說道:“雲清,明霞的事情剛過,你應該清楚,她為何會被皇上趕出皇宮。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就該知道奴才的本分,安天命,守本分。”
“這樣才能夠在皇宮平安無事地待下去,切莫有彆的不該有的心思。若是主子真的看上了我們,也不過是我們的幸運,彆的,隻能夠好好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彆總是想著彆的心思。”
她頓了頓,腳步停住,轉過身,看著陶雲清。“看你的姿色,知道你出身並非貧窮低賤人家,入宮,怕是並非生活所迫。隻是,這進了皇宮,做了奴才,沒有人顧忌你的身份。隻要你安守本分,不惹事,我是不會去計較你有什麼心思,明白麼?”
“……”陶雲清整個人愣了下,頓時回過神,猛地跪在了地麵上,垂首。“雲清明白,謝謝珠兒姐姐提點。”
“好了,竟然明白,你就拿著我的牌子去辛者庫,拿回未央宮的衣服。”珠兒伸出手,拿出了她管事侍女身份的牌子遞給陶雲清,“皇上回未央宮,我需要隨時伺候。”
陶雲清接過了名牌,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抬腳朝著辛者庫的方向走了過去。
未央宮裡,鏡澈靜立而站,環顧著整個諾大的宮殿,空氣之中,仿佛還彌漫著屬於她的氣息。他合上了雙眸,臉上的神情含著幾分複雜的情緒。他走到了那梳妝台前,伸出手,拿起了一支陌清影平日裡長待著的珠花,指尖不由得細細的磨挲著。
片刻,一隻黑鷹在半空中一陣盤旋,猛地落在了窗戶上。
男人抬眼,眸光落在了那黑鷹上。他揚起了嘴角,輕笑了下,“你可是也想她了?”
這隻黑鷹是當時他藏在山穀之中時,養著的一隻黑鷹,原本野性難馴,不過跟著他的日子長了,倒也知道了些規矩。當時,他將它送到她的身邊,本是想要讓黑鷹護著她周全,將她的信息每日帶回山穀中給他。卻沒有想到,她反而因為這隻黑鷹,知道他還活著的事情。
想到這,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了那黑鷹上。黑鷹彆過頭,反而避開了鏡澈的手,一臉傲嬌地睨著鏡澈。
見狀,男人低低的笑了笑。“怎麼,你跟在她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反而跟朕生分了?可是覺得,平日裡有她給你撐腰?”
說著,他睨著那黑鷹,眼底裡含著一抹幽深,裹著太多的情緒。
不遠處,陶雲清剛將未央宮的衣物給拿回來,便看到了窗戶男人那一張妖魅蠱惑的麵容。她看到男人在逗弄著那一隻黑鷹,腳步不由得頓住。她的眸光久久地落在了鏡澈的身上,眼底裡,不自禁地含著一抹貪戀和傾慕。
怵地,鏡澈感覺到了那一道眸光,猛地抬眼,朝著陶雲清這邊望了過來。陶雲清整個人慌了,手中的衣物頓時掉落來了地麵上。她猛地回過神,立即腰身,將那些衣物給撿起。
雲兒跑了過來,幫著陶雲清將那些衣物給拿起來。她皺了下眉頭,看著掉落在地麵上臟了的衣物,臉上的神情含著一抹擔心。“這怎麼辦?這些可都是剛洗好的衣物。你這弄臟了,要是再拿到辛者庫,會被辛者庫的姑姑給責罵的。”
“你們在乾什麼?”珠兒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眸光落在了那他們手中的衣物。
陶雲清和雲兒背對著內殿,抬眼,朝著珠兒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含著幾分慌張和害怕。
珠兒伸出手,拿起了那些衣物,看到上麵臟了的穢跡,抬眼,視線落在了陶雲清的身上。她眸色沉了沉,臉上的神情裹著幾分不悅。
雲兒連忙俯下身,整個人跪在了地麵上,“珠兒姐姐,是雲兒弄臟這些衣物,不是雲清姐姐的錯。要罰,就罰雲兒一個人便好。”
聞言,陶雲清整個人一驚,連忙搖了搖頭,跪在了地麵上,“是雲清不小心將這些取回來的衣物掉落在地麵上。這才弄臟了這些衣物,不關雲兒的事情,請珠兒姐姐責罰我一個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