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幾件事,林寶月沒說。
第一個,稅收。
雖然是荒年,但若是朝廷還要征稅......這又是一樁難事兒,剛到手的糧食,又得少掉一半。
但這事兒她管不了,也就沒提。
第二個,糧種。
從商城買的糧種,產量肯定是遠高於現有糧種的,這是一件大好事,但好事也要分時機。
畢竟糧種也是要借的......現在說,就等於大家要借兩份糧,你跟他們說我產量高啊,大家一時顧不到這一點上去,高興不起來,隻會覺得有負擔。
但等事情完了再說,或者等明年春種時再說,大家心理上已經適應了負債,注意力才會聚集到產量上,才會高興,抱著希望來借,去種。
第三個,
等他們打完火炕,福慧村的金絲瓜也該收了,價兒不會太高,其實他們可以買些瓜回去,抵糧食。
這也算是一樁好事兒。
林寶月在心裡捋了捋這些事,回身時,王謙益道:“我家中也有幾個識字的婦人,明兒簽契,隨你一起去幫幫忙。”
林寶月也沒有推辭,含笑應了。
這種事情,本來不必太刻意,有男有女也無所謂,但慈孝村情形特殊,真要是擺個全是女子的局,也挺好的,到時候想想這些人的表情,就怪有意思的。
林寶月忽然心頭一動,轉回身,一臉壞笑地跟王謙益道:“叔,咱商量點事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