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頓住了腳步,反問道:
“怎麼會隻值一錢呢?你可知道這攤主都是以一兩銀子的價格賣的,上次我也是以這個價格買了你署名的抄本。”
旁邊的攤主聽到後,假裝拿著雞毛撣子掃著書櫃,來緩解尷尬。
郭良棲低頭輕笑了一下,說不清是讀書人清高的心氣還是自嘲。
“它在攤主那值一兩銀子,但我這隻值這個價。不過就算上次夫人是花一兩銀子買的,我也沒辦法補還給你了。”
這話有些自傷的成分了。
洛盈盈想了想,點頭道:“那行,我尊重你的觀點。那就一錢吧。”
她收回那一兩銀子,跟其攤販換了一串銅錢給他。
拿到自己應得的錢,郭良棲心裡才感到踏實,他對洛盈盈展顏笑道,“謝謝夫人。”
洛盈盈忽然開口道:“我想給我孩子請個夫子,你願意來嗎?”
郭良棲年年都是湘南書院的第一,現在在書院裡準備明年三月的科舉考。
以他的能力,完全能來教生白。
洛盈盈一手算盤打得好。
若是能把郭良棲請來當夫子,不僅可以教生白,還可以順帶一起教囡囡和霜兒,彌補了女孩不能念書的遺憾。
這些原因還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
郭良棲是第一個讓自己意識到、這個時代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人,她想儘可能的和郭良棲建立聯係,把這個變數留在身邊。
郭良棲不知道對麵這位心善的夫人已經把自己的價值估量完畢。他聽她說要請自己去教她的孩子,一方麵是榮幸之至之喜,一方麵也是恐難勝任之憂。
他神情間有些緊張:“夫人,蒙受看重,但是我每日隻有下學後有時間,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