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奴,還是任勞任怨地撿起來。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離洞口有些遠了。
等洛盈盈的注意力從滿地梧桐子中抽離出來,天邊的陽光已經慢慢藏匿。沒有光線,周圍景物已經陷入一種模糊不清朦朧狀態。
“小心!”
洛盈盈直起身時,差點被旁邊的石頭絆倒,薛昭連忙手疾眼快地扶了一下。
蹲太久了,有點頭暈。
中藥調養了這麼久,這具身體還是不太行。
薛昭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現在回去嗎?”
洛盈盈半靠在他懷裡,微微點了點頭,“這些應該夠了,今天晚上先做一張油布試試看。”
“油布?”
薛昭對這個新鮮事物感到好奇,“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洛盈盈把看見李四娘的糧食被淋濕,以及前些日子躺在漏風帳篷裡的產生的想法雛形告訴薛昭。
“要是有張油布,那就不怕下雨了。晚上,咱們的住處也不會那麼漏風。”
薛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聽到帳篷漏風,吹得她半夜很冷時,下意識緊了緊洛盈盈的手。
“這一路,真是委屈你了。”
他的聲音忽然沉了幾個調,讓洛盈盈一下子沒法適應,“你......你怎麼說這個?”
薛昭抿了抿唇,“原本想著就算亂世,也能護你周全。沒想到還是讓你來受這風餐露宿的罪。昭哥心裡過意不去。”
薛昭的大男子主義若隱若現。當他感覺到自己媳婦的生活要求在逃難過程中直線下降時,這大男子主義帶來的負罪感達到頂峰。
洛盈盈不明所以,“可是這不是你的問題呀?這是天災人禍,我們都沒辦法避免。而且我沒覺得有哪裡委屈。我覺得現在還好,起碼大家都好好的在這,暫時也不缺吃的。一切都很好。”
洛盈盈輕聲安慰道。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嬌氣的人。
當然了,有好東西不用,非要虧待自己,那純屬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