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錢,也不好意思開口讓彆人幫他交。但大家都要進城,就他一個人不進的話,他也不知道該去哪。
他隻能保持沉默。
然後,
他就聽見洛姨姨自然而然地把他算成自己家的一部分,把他的進城稅也一起拿出來了。
旬兒心中自然是充滿感激的。
但是感激過後,他心裡浮現出深深惶恐。
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也報答不了洛姨姨的好意。要是他一直這麼沒用,洛姨姨會不會有一天就不要他了?
洛盈盈並沒有察覺到旬兒的這些想法,交了稅錢後,大夥兒就牽著牛車馬車進了城。
城裡麵的景象,正如外麵看到的那般繁華。
羌州城不愧為羌洲城,原本以為安縣已經夠大了,但如今一看,這羌洲城的繁華程度簡直不是一個安縣能比得了的。
兩側的街道人來人往,城裡的百姓都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盯著這群外來者。
這眼神讓流民很不舒服,感覺像是看著一群豬囉被趕進城。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這裡人的眼神真怪,像是瞧不起人似的。要是咱們那邊沒遭災,這會兒還不知道誰比誰好過呢。”
這話多半是酸話。
但是羌州城中的百姓,看上去確乎有幾分不同尋常。
薛昭沉眉掃了一眼。
那些望向這邊的人,他們的眼珠看上去很渾濁,似乎還帶著隱隱約約的血色。
不過他以前也見過幾個北方人,他們眼睛也挺紅的。
不過聽他們說,好像是染上了什麼......叫椒瘡的眼病。不知道北方人是不是大部分就這樣。
等交了錢的流民都進城後,聚集在一塊,再由幾個帶刀的士兵領著這群流民朝城東那邊走去。
周圍的景色越走越偏僻,
摸約走了兩刻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