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是個心是單純的,自然不知道沈嬌嬌是何等狡詐,她心知肚明著這事兒和丫頭不會有多大的牽扯。
但也明白她一定知道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內幕,又念及她膽小,因此才肆無忌憚地詐她。
她一聽,果不其然上當了,臉上未乾的淚痕又添了新的痕跡,嗚嗚地擺著手給自己辯解:
“不不是我,我真的沒有乾過任何傷害阿香姐姐的事情。”
沈嬌嬌好整以暇地問:“那你剛剛跑什麼?你跑了不就證明你心虛了?或者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丫頭抽抽噎噎地說:“我、我沒有。我隻是想阿香姐姐了,她平日裡待我最好,我是她的貼身丫頭,不信你可以去問彆人。”
“那你哭什麼?”沈嬌嬌耐心地問。
丫頭說道:
“自從阿香姐姐走之後,我就一直不受待見,今日更是被趕了出來,沒有了靠山我在這裡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實在是想阿香姐姐了,因此、因此才來此哭訴,沒想到……”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
沈嬌嬌又習慣性地摸摸下巴,覺得這丫頭不會騙人,在打量了她兩眼,見她既膽小又畏縮,於是不再恐嚇她。
拿出手帕遞給她,轉而柔聲安慰了她兩句
:“你個傻丫頭,這也沒有什麼,沒有必要跑,你這樣忍氣吞聲也不是個事兒,到了時機就反抗吧,沒有誰能護著你一輩子。”
阿香止住地眼淚繃不住又開始往下麵掉,她用手帕摁著眼角,不成聲地抽噎:“我、我知道,謝謝、謝謝你。”
沈嬌嬌拍了拍她地肩膀:“知道就趕緊回去吧。”說著,她也要原路折返。
那丫頭倒是握緊手帕,眼神逐漸堅定起來,突然大聲喊住了沈嬌嬌:“姐姐,我有一件事覺得必須要跟你說,或許和阿香姐姐的死有關。”
沈嬌嬌詫異地挑了挑眉,回過頭看著她,頓了半晌,才說:“什麼?”
丫頭說道:“在阿香姐姐臨死前,我看到了阿香姐姐和老板娘吵了一架,但是具體是因為什麼我沒有聽清。
隻是阿香姐姐很少這麼生氣,那日卻幾乎要和老板娘撕破臉皮,阿香姐姐死後,我幾乎要以為是老板娘殺了她。”
所以她方才這麼慌張,多半是以為是老板娘讓人來封口了。
沈嬌嬌若有所思,老板娘怎麼說也算是阿香的衣食父母,要撕破臉皮的那種吵法對於她沒有什麼好處,定是觸及到了某種她十分在乎的東西。
一個風塵女子,在意的東西無非就幾個,一來是家人,二來是愛人,三來有可能是贖身嫁人之類的。
除此之外,她暫時沒辦法通過一具屍體知道其他原因。
不過如果是這些原因,老板娘似乎沒有理由隱瞞或者說遺忘這個消息,這麼激烈的爭吵,為什麼還是她通過旁人的嘴無意又曲折的知道的?
“知道了。”沈嬌嬌沉了沉臉色,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丫頭見沈嬌嬌的臉色有幾分畏懼,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有。阿香姐姐有一個恩客。”
沈嬌嬌挑眉:“什麼來曆不一次說完?”
丫頭臉上有幾分為難:“我同你說了,你千萬彆和旁人說是我說的。”
在沈嬌嬌點頭同意之後,她又不放心地四顧起來,半晌才鼓起勇氣說道:“你知道南陽府的少爺嗎?”
沈嬌嬌對於這些‘上層社會’並不了解,因此搖了搖頭:“他怎麼了?值得你特意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