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打著哈哈揭過這樣緊張的氛圍,重新回歸正題:
“所以我才接近沈慕言,按道理來說,沈家是皇商,多少可能了解一些這其中的秘密,其實我和你的行徑有些類似,都是有備而來。”
沈嬌嬌有些迷茫地點點頭:“所以他很重要?難怪你會突然出現,我當時還有些意外。”
溫棠麵色和緩,隨著她輕緩點頭:
“是的,而且極其可能是唯一的破綻,唯一可以尋找到證據的地方,所以我才出現了,而且那時候機會其實很大,我也是想著碰一碰運氣。”
兩人行事的方式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相似,沈嬌嬌瞬間理解過來,一時心裡也消散了幾分疑惑,極其輕快地一笑,而後連忙安慰道: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調查出來事情的真相的。”
溫棠微微頷首,末了下意識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謝謝,你也是,我相信你離真相不遠了,隻不過如今如履薄冰,萬事小心才是,如果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不遺餘力。”
沈嬌嬌十分受用的點點頭,麵上笑意更深,雖說眼前的局勢並不明朗,但溫棠這一聲寬慰其實給了她十足的信息。
即便再撲朔迷離,沈嬌嬌也打著必定要查出真相的決心,不願讓阿香不明不白逝去。
現下事件明朗許多,沈嬌嬌也不再像起初查案時迫切需要尋找出真相,反而開始發覺過程中抽絲剝繭的樂趣所在。
因現下兩人的事情都並未停滯不前,難得共同得了好興致,沈嬌嬌還時不時抬著下頜示意溫棠去看即將消散的晚霞:
“我們兩所調查的事,遲早有一天會撥開雲霧見青天。”
溫棠順著她指引的去看,遲疑地點點頭,兩人為了緩解緊張氣氛,不時有幾句玩笑話。
直至月上柳梢頭,二人才各自起身回了廂房用膳。
而此刻沈慕言一處更是暗流湧動。
酒局解散以後,沈慕言囑咐小廝妥善將船上的貴公子們安置好,兀自登上了甲板,麵上是有賞明月的意味在的。
他覆手而立在欄杆一側良久,身後突兀地響起了腳步聲,沈慕言一轉頭,是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
男人的顏麵被遮擋住,但是依舊能夠看得出他目光冷冽,如同一潭死水,冰冷無比。
沈慕言眼中帶著一絲深意,慢慢收斂住,不表露出絲毫情緒。
“什麼消息?”
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的語氣。
沈慕言的目光從遠方收回,但是並未看向黑衣人,薄唇慢慢的開啟,“溫棠現在正在著手調查魏家的事情。”
聽到沈慕言的話,黑衣人明顯一頓,但是轉瞬即逝。
“他以為他能查到什麼,可笑。”
黑衣人的話帶著一絲戲謔,看向沈慕言,似乎是在等他的回應。
而耳邊掠過一陣細風,沈慕言沉默不言。
他不清楚自己現在內心到底是一種什麼思緒,對於溫棠,他總隱隱覺得有些危險。
這樣的一位人物,他竟然不敢妄自誹議。
“你在想什麼?”
黑衣人看著沈慕言出神,明顯有些不耐煩。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黑衣人目光一斂,聲音低如深穀,“沈慕言,你最好自知一些,該想的不該想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要考量清楚。”
聽到黑衣人的話,沈慕言一愣,接著換上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樣。
“自然,我沈某怎麼會不自知呢!”
黑衣人的目光審視般從沈慕言的臉上掠過,接著彆過頭看向遠方。
“現在南陽家的人讓九言堂找到了把柄,不能再留了。”
沈慕言回頭,難道他是想要除掉南陽家?
這人的狠戾他是見識過的,但凡是他想要除掉的,那就不可能在留存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