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便不再理會二人,隻是在一邊無奈著看著,等著沈嬌嬌鬨完才登上回去的馬車。
馬車駕駛的十分穩當,三人在馬車上說說笑笑半晌實在無聊,便麵對麵玩起了牌九。
溫棠不是耽於享樂之人,平日裡不玩這些,一開始輸了兩人好幾回,但他向來擅於反將一軍。
掌握技巧之後就把兩人殺了個片甲不留,回到王府之時沈家兩姐弟已經鄭重其事地表示過再也不同他玩這些遊戲了。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沈暮暮說:“我要進宮複命,就不進去喝茶了。”
他要進宮複命,溫棠離宮這麼久,又逢陛下賞光,丞相親迎,自然也要第一時間麵聖,這些禮數他自然不會不懂,因此替沈嬌嬌整理好了衣襟,溫聲說道:
“我也跟暮暮進宮一趟,舟車勞頓,你先回去休息罷。我回來就去找你。”
沈嬌嬌打消了一起進宮看看沈妍妍的打算,點了點頭囑咐了兩句,就跳下了馬車,而後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離開。
馬車消失在一片煙塵之中,遠處小販的叫賣聲隱隱傳來,闊彆已久的皇城煙火氣再次映入眼簾。
沈嬌嬌險些要遏製不住滿心悸動往人潮湧動之處走去,看看皇城舊貌了,好在這個時候從王府之中走出來一個侍女,恭敬地衝沈嬌嬌行了一個禮:
“王妃,王爺囑咐我們帶你回寢宮。請隨奴婢來。”
沈嬌嬌就打消了心裡麵的衝動,點了點頭,跟在侍女身後走進王府。
門口的牌扁在天光下反射初了刺眼的金光,那筆鋒遒勁撇捺俊逸的四字高掛,映出與不同於往日的一道漆紅大門。
攝政王府。
門口蹲著兩門朝天吼的石像,越過石像後麵是飛簷啄角,碧瓦飛甍,一麵福字照壁臨著月牙們而立。
穿過淩波畫橋,亭亭接著的荷蓋娉婷相送,又是峰鸞當窗,花影移牆。
這番景致委實太過於奢侈了些,與過去的王府天壤之彆。
尋不到一點舊貌,再加上這九曲十八彎的遊廊抄手,看的身在其中奔波已久的沈嬌嬌一陣氣虛,忍不住道:
“這王府還真是與過去區彆太大了一些,不走個十次八次估計是記不住路了。”
前麵的侍女昔日也曾經侍奉過沈嬌嬌,似乎明白她並非是什麼頤指氣使之人,當即就管不住嘴巴,笑了一笑:
“自然了,王爺身份今時不同往日,過去隻不過是親王,現在確是攝政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呢。
、每日都有成批的大臣拜訪,總不能讓他們見了覺得寒酸,畢竟攝政王的位置隻在陛下之下呢。”
沈嬌嬌臉色大變,當即嗬斥道:“隔牆有耳,你怎麼如此胡說?”
侍女嚇得臉色蒼白,惶惶急急地就要下跪:“對不起,王妃……”
沈嬌嬌擺擺手,隻是瞪了她一眼:“先彆這麼叫我,你若是不想被攆出王府,以後就給我好好說話,可彆以為溫棠縱容你們,就什麼都能說了。”
侍女誠惶誠恐地諾了聲,“我以後不敢了,請王……沈仵作不要見怪。”
沈嬌嬌自然不宜再繼續咄咄逼人下去,畢竟日後若要在王府立足,不能與所有下人為敵,況且這句話可能也不過是無心之失,一直抓著不放未免小氣,於是她擺擺手:
“算了算了,你也不必如此。趕緊帶路罷,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