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餘光瞥見她伸手準備戳在自己腰窩時,他才伸出長臂一下攔住:“方才的話,日月可鑒。”
沈嬌嬌有一瞬的怔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作勢縮回手後,乘著溫棠不注意再次將手伸向他右腰的一側戳了戳: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擊垮東川縣令的?”
溫棠長睫微顫,遮下雙眼,同時也遮住了其餘的情緒:“東川這種人本就是小人得勢,他之所以這麼囂張不就是覺得沒人能治得了他嗎?”
正是因為從前兩個縣都歸他管,久而久之就養出了這樣的人格,所以他才確信自己的罪行不會有人敢揭發。
就連兩個縣的百姓他都幾乎可以確切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蹦出去告發他。
即便有這樣的先行者,也必定會被半路截胡。
東川縣令在位這些年,即便也樹下不少敵人,但到底如今朝廷中仍存在官官相護的問題。若當真要談起來,指不定還有比他更能貪的。
比起其餘的罪惡罪行,東川縣令指不定隻是黑暗的一方角落。
其餘掩在朝廷底下的黑暗行徑仍重重地遮擋了光線透進民間的可能。
沈嬌嬌想通這點後,忍不住朝著溫棠連連誇讚:“這一趟當真是來對了,如果不是我們來了,恐怕不知道他們究竟還要遭了多久的欺壓。”
溫棠倏地停住腳步,眼神定定望了一眼沈嬌嬌,掌心的力道加緊幾分:“嬌嬌,謝謝你願意陪我回來平安縣。”
周遭的氣溫不斷攀升,沈嬌嬌麵上本就薄薄的紅暈眼下也跟著增溫,她稍有些不好意思地拖拽著溫棠往前行幾步,嘴裡念叨:
“折騰這麼半晌,都快天黑了,我們快回去用膳吧。”
溫棠緊隨著她加快腳下的步伐,兩人步入府衙時麵上是浸了層層密密的汗。
沈嬌嬌從廣袖裡掏出一方素淨的帕子,細致地替他擦完額間的汗後,伸手拍拍他的肩:“用膳了,溫大人。”
品味出她話裡的揶揄,溫棠正準備伸手將人攬入懷裡,卻未曾想直直撲了個空。他低頭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指尖乍然失笑。
興許是今日的行徑實在大快人心,沈嬌嬌用膳時也沒掐著,直至小碗空了才察覺有些吃撐了。
她麵色靨足地搭著溫棠的小臂起身,不住哈欠連連,直到最後一個哈欠收尾才開口:“我們去散散步消食吧,吃撐了。”
溫棠伸手替她摘了唇角沾的飯粒,並沒有收回小臂反而是任她搭著。
直到兩人行至庭院當中,溫棠停下步子望了一眼頭頂的天際,漫天星光實在太過耀眼。
他將沈嬌嬌安置在秋千上,在開始用力推之前,不知從何處邊出了一個木雕,雙手從身後繞到她跟前晃了晃:“怎麼樣,好看嗎?”
乍然被這個動作一驚,沈嬌嬌頓時屏住了呼吸,好半晌才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木雕。仔仔細細觀摩過後,毫不吝嗇誇讚道:“這也太好看了,是不是很像我?”
溫棠送了握著木雕的手,一並落座到秋千旁的空位,一麵伸手搭著她的腰一麵搭話:
“其實我從臨國時就開始準備這個了,索性並不算太差,你喜歡就好。”
沈嬌嬌麵上嵌著絲絲縷縷的歡喜,連話音裡都沁了甜:“很喜歡。”
二人映著餘光深情一吻,影子順著光影照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