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讓開了一個位置,無視了他神經質地念念叨叨,隻是問道:“你看看,這個時不時你的妻子。”
好在這瘸子李雖說有些神誌不清,但不至於真的發瘋,看著沈嬌嬌遲疑許久,似乎是在判斷她在說什麼話,明白了過後才把目光放在了那具女屍身上。
這麼一看,他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難堪之色,隱隱有幾分要作嘔的意思,捂著嘴巴又看了好幾眼,才勉強地點了點頭:“正是賤內。”
沈嬌嬌還沒有開口,方才她身後那兩個多嘴的捕快又先忍不住了,大聲說道:“人是不是你殺的?還不快點老實交代?”
沈嬌嬌又是狠狠一皺眉,看了王捕頭一樣。
王捕頭苦笑,連連給沈嬌嬌作揖,而後才轉頭衝兩人說道:“你要是再多嘴一句,就趕緊滾蛋。”
瘸子李聽了捕快的話,嚇得麵無血色,連連說道:“不是我,我都說了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殺我的妻子。”
沈嬌嬌隻能偏頭問另外的人:“她的爹娘去請過來了沒?”
她身邊的捕快點了點頭。
又聽瘸子李就繼續說道:“我怎麼可能殺她,你們不能冤枉好人,我可是、可是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遠處看熱鬨的人也跟著討論:“我覺得瘸子李說的也沒有什麼錯,畢竟他都這個年紀才討來的老婆,怎麼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殺了。”
那人就竊竊地笑:“說到底,還不是她娘家的錯,就為了這麼仨瓜倆棗的東西,竟然就可以把女兒賣了,荒唐。”
瘸子李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苦苦地抓著王捕頭的衣袖說道:
“是啊,大人,我有給她娘家錢的,還割了五斤肉去當聘禮的,都給她娘了。你不知道,五斤肉對於我們普通百姓而言是什麼概念,能放的都夠我們過一次冬了。
我這麼多聘禮娶她回來,怎麼可能把她殺了……她肯定是路過,然後不小心摔進去的,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去殺人?”
沈嬌嬌眉頭始終不曾展開,其實這個時候說越多的話錯就越多,很多事情都是越抹越黑。她又催了兩次,才聽遠處隱隱有兩三聲悲慟的哭聲傳來,那哭聲一波三折的。
關是聽著就已經忍不住讓人心生惻隱,旋即看見一男一女相互攙扶二來,這二人雖然已經麵露老態,但是瞧著比瘸子李還要年輕,正是死者的父母。
若是這二人能忍心把女兒在這麼如花似玉的年齡賣給一個比他們年紀還要大的瘸子,她們對這個女兒的情誼還有待商榷。
隻是如今兩人哭的肝腸寸斷,也實在不像對這個女兒狠心至此的樣子。
沈嬌嬌一麵看著屍體沉思,一麵等著兩人情緒緩和,結果還沒有一會兒,那婦人就狠狠扇起自己巴掌來,說道:
“都是我,都是我,早知道當初我就算是死也不該讓他把你搶走的,如今好了,我好好的女兒怎麼就沒了!都是你都是你!肯定是你殺了我女兒。”
瘸子李臉上神色慌亂,道:“你可不要亂說!當初我明明就把聘禮都給你了,怎麼能說是搶的?!”
沈嬌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婦人若不是被拉著,怕是已經要動手了,她指著瘸子李說道:“天地良心,我們兩個就算是餓死,也不可能去賣女兒,若不是你強搶,我女兒如今又怎麼可能在這?”
沈嬌嬌互相勸了一番,發現完全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