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了然:“原來你是生這個氣。”
“那我倒想知道,嫂子昨天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你在哪兒?”
“......”
“從我帶著嫂子離開宋家,一直到今天早上,這中間那麼長時間,你都沒露麵,你又在哪兒?”
“......”
這是傅知珩第一次聽到周妄叫宋昭嫂子。
本是親疏有彆的稱呼,被他叫出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譏諷味道。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昨天,宋綰也暈倒了。
她似乎受了驚嚇,夜裡睡得不安穩。
所以他在把宋綰送到醫院後,又在病房裡陪了她一整夜。
直到今早才抽出空來。
可這些話傅知珩自己想著,都覺得可笑。
他不敢說出來,甚至不敢去看一旁的宋昭。
偏偏周妄不放過他。
那雙桃花眸裡劃過清晰可見的嘲弄。
“有些事,你不做,就彆怪有其他人上趕著替你去做。”
這一句話成功挑起了傅知珩的火。
他咬牙,又是一拳揮過去。
“周妄!!!”
關鍵時刻,宋昭把周妄拉到身後,她則擋在他身前。
“你鬨夠了沒有?”
宋昭看向傅知珩,聲音很冷淡。
在她麵前,傅知珩一下子就失了力道。
他第一反應是想解釋,卻在看到她護著周妄的動作時,心火再次燃燒。
“宋昭,你護著他?”
宋昭皺眉:“是你在無理取鬨。”
傅知珩幾乎不認識眼前的宋昭了。
從前的她,眼裡心裡都隻有他。
可現在,她卻護著彆的男人,說他無理取鬨。
被護著的周妄心裡得意得快要飛起來。
他甚至還柔弱地扯了扯宋昭的衣袖,十分善解人意道:
“還是讓他打吧,昨天是我救人心切,沒把握好分寸。”
宋昭卻說:“不可以。”
她把他往她身後塞了塞,一副護他到底的模樣。
“你救了我,把我送來醫院,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沒道理讓你這做好事的人去挨打。”
被宋杳杳護著,周妄覺得自己像得了蜜罐的蠢熊,快要被甜死。
但他並不承認宋昭的後半句話。
他們之間可不清白,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宋昭看向傅知珩,在她清透的眼眸裡,他整個人無所遁形。
“你昨晚去了哪裡,在陪著誰,我都沒有管。”
“而我跟周先生清清白白,你卻揪著不放,傅先生,你未免太寬以待己嚴以律人了吧。”
看著眼前的一幕,傅知珩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好像破了口子。
他不敢去看宋昭冷漠的眼,也無言反駁,隻能盯住周妄。
“阿妄,你就是這樣做兄弟的嗎?”
周妄冷冷回望他,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就這樣而已,你就受不了了嗎?
你又何嘗知道,被你搶走宋杳杳的我,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裡,我又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那種痛苦癲狂到想要殺人,卻隻能咬牙忍住的絕望。
周妄反複體會了一遍又一遍。
忍到現在才來搶人,已經耗儘了他畢生的道德和正義。
氣氛膠著凝固到了極點。
看著周妄的眼神,有一瞬間,傅知珩覺得自己幾乎真的要逼問出什麼了。
卻在下一瞬,被闖入的人硬生生打斷。
“哎呀,我說病房裡怎麼這麼熱鬨,原來小傅也來啦?”
是顧蓉。
傅知珩認得她,勉強收拾好心情,打了聲招呼。
“蓉姨。”
顧蓉笑著應了一聲,轉而又去看周妄。
“阿妄,這次多虧了你,為小姨還了宋醫生這份救命之恩。”
傅知珩愣住。
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