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等人被負責人安排進帳篷休息,燈光漸弱,四下無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樹旁,一手拎著錘子,一手正將吊床往兩棵大樹中間掛。
第二天。
宋昭起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吊床,高度不高不矮,正好可以讓她躺上去。
她一開始沒碰,因為不確定這是不是人家搭好準備休息用的。
然而問了一圈沒人認領之後,她也就放下心來,小心坐上去試了試。
很牢固,也很舒服,不知道是哪位田螺姑娘(先生)做的好事,倒是讓她平白享受了這份好處。
宋昭於是有了新的休息的地方,再也不用後背靠著凹凸不平的樹乾,睡得腰疼脖子疼。
她仰頭看著烏雲之後逐漸出現的淺淺陽光,忍不住向上牽了牽唇角。
不遠處,季斯越將她此刻的模樣儘收眼底,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樣,他也露出一個笑。
他其實覺得好奇怪,他想搶回宋昭,按道理講更應該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她麵前獻媚,討好。
可他現在做的事情,卻一點跟討好搭不上邊,他甚至都沒讓她知道做吊床的人是自己。
多好的撩撥機會,就這麼被他放過了。
“季先生,季先生?您在聽嗎?”
負責人大著膽子,伸手在季斯越麵前晃了晃。
季斯越回了神,收回視線:“在聽,你繼續。”
在負責人滔滔不絕的話語聲中,季斯越慢慢意識到一件事。
做好事不留名一點也不是他的性格,或許他隻是怕宋昭知道吊床是他做的之後,會不願意再用了吧。
她每天都好像很累,能讓她舒服一點,就讓她舒服一點吧。
季斯越這樣想著,抬步走遠。
王楠見宋昭每次休息的時候都有吊床躺,心裡羨慕嫉妒得要命。
憑什麼宋昭能用吊床,她就不能用?
這樣的心理逐漸占據了統治地位,於是在忙完一輪救治工作後,王楠大搖大擺走到了吊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頓時舒爽得她全身都放鬆下來。
“爽......”
宋昭看到了,但她隻是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畢竟她不是吊床的主人,她可以躺,彆人自然也可以。
隻是以後要繼續回去靠著大樹睡了,宋昭淺淺歎了一口氣。
見宋昭無動於衷,好像連跟她爭執都不敢,王楠更是得意得不行。
然而下一瞬,她被人硬生生從吊床上踹了下來,痛得當場飆出眼淚花。
王楠下意識想張嘴罵人,然而入目,卻是季斯越那張宛若結了冰霜的臉。
“誰準你碰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