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指了指前頭帳篷的方向:“宋綰在那邊。”
說著,她露出一個有點輕蔑的笑:“她可是救災之星,你找她去吧。”
眼看她又要走,季斯越慌忙道:“宋昭,其實......其實我父親也是個渾蛋。”
宋昭頓住了腳步。
季斯越握了握拳,用力吞咽幾番,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他在外麵有很多女人,私生子一個又一個,他冷暴力我母親,甚至縱容她們找到家裡,白天黑夜給她打電話,威脅她,刺激她。”
“最終導致她不堪重負,精神出了嚴重的問題,現在還住在療養院裡。”
“從小到大,我有無數次恨不得弄死他。”
季斯越語氣裡帶著極端的惡意和恨意,聽上去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他第一次將傷疤撕裂開,展露給外人看。
碎裂的自尊和驕傲時時刻刻攪動著他的心,因為牙關被咬得太緊,他甚至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然而與此同時,另一個強烈的念頭突破層層阻礙,拔地而起,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那也隻可能會存在他和宋昭之間。
他跟宋昭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憐,是最能理解彼此、心疼彼此的人。
至於周妄......
他家庭美滿,在無數人的仰望和期待下長大,他跟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憑什麼最後站在宋昭身邊的人卻是他?
有一瞬間,季斯越被強烈的不甘遏製住了原本冷靜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