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越打結的手一頓。
乾活兒。
這對他們來說,是太罕見的一個詞。
從小到大,他在無數人的簇擁中長大,從不需要為這些簡單的生理需求花心思,自然會有人為他料理妥當。
雖然沒有父母的愛,但至少他含著金湯匙,養尊處優,生活上從來沒有窘迫。
可宋昭呢。
她失去了母親,獨自一人被丟在荒涼的村子裡,就這麼跌跌撞撞、艱難生活。
宋昭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宋綰正在傭人的精心照料下,上著六位數一節的興趣班。
宋昭為了生計,用那雙稚嫩的手勞作時,宋綰正和他們一起,商量著今年寒暑假要去哪個國家遊玩。
她明明都過得那麼艱難了,被接回宋家時,卻還要被他們針對,欺負。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跟那些鬨到他家裡的私生子私生女不一樣,宋昭從出生的那一天,就生活在痛苦中,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
是他們一直在傷害她。
季斯越弓著身子,感覺脊背好像被一座大山死死壓住,原本堅固的脊梁在寸寸開裂。
在宋昭麵前,他好像就要這麼趴到地上去。
而對於季斯越的煎熬,宋昭從始至終一無所覺。
她看著眼前這方熟悉的山洞,思緒落葉般翻轉,最後倒帶回從前。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春天。
她在山洞裡,遇到了那個負傷的、看不清麵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