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他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溫喬一看著突然沉默下去的季斯越,忽然很感興趣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宋杳杳吧?”
季斯越身體一僵。
溫喬一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異樣,她含笑道:
“所以在災區,在那棵樹砸向宋杳杳時,你才會奮不顧身,舍命救她。”
宋昭界限分明,情感有限,再加上她已經認定了周妄,在大多數情況下,對彆人的情感會豎起壁壘,全然屏蔽。
所以,她察覺不出季斯越的異樣情感,隻是本能在避嫌。
可溫喬一是局外人,她對季斯越的了解也更深。
那樣壓抑又扭曲、自私又涼薄的人,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什麼見義勇為的蠢事。
如果真的有人讓他奮不顧身,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身處險境的那個人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或者說是極其重要。
隻有這樣,才會讓季斯越心裡的天平傾斜,倒向最沒有性價比、也最不符合他行為宗旨的一方。
比如,舍己為人。
季斯越沉默了很久,思緒風箏一樣飄飛。
他曾經以為承認自己的情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他太高傲,也太篤定,篤定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更不會為任何人痛徹心扉。
所以,他像個高高在上的混賬一樣,做事狠辣無情,不留任何餘地。
等喜歡的人已經被他欺負透了,被他逼得討厭他了,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感情。
他惶恐不安,因為預見了自己未來的慘烈下場,出於商人的本性,他下意識趨利避害,試圖拔除這份情感。
錯誤的想法驅使著他,讓他在做出更多無可救要的蠢事以後,才意識到那感情早已盤踞在他心底,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