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隻小貓,等著人放鬆警惕,就會跳到他腿上撒歡。
周妄一開始以為她是想害自己,立刻翻身坐起來,卻被宋昭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受傷的腰腹。
很輕很輕的一下,比起劇烈疼痛的傷口,幾乎讓人感覺不出重量。
可周妄還是怔住了,就這麼把命門攤開,任由素不相識的陌生少女來來回回地碰。
宋昭試探著摸了一會兒,大致確認他受傷的部位和程度。
然而,她退回原來的位置,合上書走了。
如同來時一樣,她離去時同樣悄無聲息。
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傍晚愈來愈冷的風無死角地將山洞灌滿。
周妄盯著空空的洞口看了足足一分鐘,才稍顯狼狽地收回視線,心頭浮現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就這麼走了?
剛剛還湊他那麼近,還摸了他的腰,結果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走得毫不留情?
疑惑衝淡了痛感,驅走了警惕心,這一瞬間,周妄甚至都沒想起來懷疑她是不是給犯罪團夥通風報信去了。
隻在越來越冷的空氣中,體會到一種微妙的、被人扔下的孤獨。
他又冷又餓,還痛,頭一次生出了一種厭倦感。
他以為夜晚就會這樣過去。
可當夜空中出現第一顆星子時,原本離開的人又去而複返。
她披了一件外套,手上三三兩兩的,抱著很多東西。
一件舊披風,兩個饅頭,還有一卷紗布,一把草藥,幾片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