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是兩小無猜的打鬨嬉戲,後來就變成了血淋漓的廝殺場景,現實與夢境之中的一切結合。
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沈杳感覺自己像是溺水之人,沉入幽深岸底裡,再也浮不起來。
正當她絕望之際,忽然旁邊有一個人輕輕的推了一推她,定北侯夫人的聲音關切的響起:“杳杳,杳杳!你怎麼了?”
沈杳猛的驚醒。
她不是在暗沉沉冷森森的湖底,也不是在血淋漓的屠殺現場,而是在這輛寬敞舒適的馬車裡。
定北侯夫人在她身邊。
窗戶外頭春光明媚。
“杳杳,你怎麼了?”定北侯夫人看到她這幅模樣,十分的驚訝:”你沒事兒吧?是身體不舒服麼?我看你都出汗了……“
說完,拿出帕子來,輕輕的替她擦拭了一下額角。
沈杳抬眸看了她一眼,苦笑著搖頭:“母親,你彆擔心了,我沒事的。”
刷的一聲,馬車簾子被掀開,燕翎昭的身影出現在外頭,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沈杳身上,看到她那尚未恢複的驚懼麵容,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心疼。
“你還好麼?若是實在不舒服,我便帶你回去……”
“不用,我能行。”
沈杳說著,當即伸手攙扶著定北侯夫人,緩緩的下了馬車。
這時的她,已經恢複如常。
燕翎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於沒說什麼。
身後傳來秦氏哎呦哎呦的聲音,緊跟著便是燕冬臣緊張萬分的擔憂聲音:“媳婦兒,你怎麼樣?可是肚子不舒服?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
秦氏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就是下了馬車之後,忽然發現無論是定北侯夫人還是燕翎昭,都在關心沈杳,而本來該被關心的自己卻冷落在一旁,無人問津,所以故意的。
聽了燕冬臣的話,她翻了個白眼:“我沒事兒。”
“沒事兒那便走吧,一會兒到了大殿上,可是要謹言慎行,一旦做出來對侯府不利的事情,是要受罰的。”定北侯夫人警告般的道。
秦氏不情不願的說知道了。
一行人這才往雲慶宮走去。
路上沈杳碰到許多熟悉的麵孔,有以前閨閣之中的之交好友,不過現在見了麵也隻是泛泛的點頭便算是見禮了,定北侯夫人人緣很好,到處都有人與她打招呼,沈杳跟在她身邊,認識了好多夫人。
很快到了雲慶宮。
沈杳看著這熟悉的大殿,還沒能生出幾分感慨來,就先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頭去看時,卻見不過是一個身穿翠綠宮裝的宮女,目光冷冷的。
那宮女也不怕沈杳, 看了她一眼,就端著手裡麵的托盤往彆處去了。
沈杳注意到那是東宮侍女的服侍。
是太子提前來這宮殿上了,還是太子妃?
想到之前秦氏說今日宮中宴會是太子妃準備,沈杳便預感到是太子妃周婉。
剛這樣想,便聽到身邊很多人下跪請安的聲音:“參見太子妃。”
沈杳來不及抬頭,也跟著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