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整個人是極其興奮的。
似乎隻要將這項毒害太子妃的罪名安到了她的頭上去,把沈杳釘成了罪人,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一樣。
沈杳緩緩低下頭去,吐出一口氣。
她再一次的感慨,過去十年的青梅竹馬情誼,全都喂了狗了。
太子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是人都乾不出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事情來!
“哦?真的是燕少夫人推了太子妃?她緣何要推太子妃?”皇帝似乎十分費解。
“陛下。”蘇嫣然當即開口,聲音溫柔,卻是字字珠心:“那自然是因為燕少夫人她不守婦道,雖然嫁給了定北侯世子,卻依舊對太子殿下癡心難忘,這才因為妒忌心作祟,做出這種當眾推太子妃的事情來。”
“不錯!”太子附和道。
聽了這話,燕翎昭忽然冷笑起來,他朝著太子看了一眼,目光裡全都是嘲諷:“太子殿下,你也是這麼認為的麼?跟你一起青梅竹馬十多年的女子,她的品性在您眼裡就是這般?您就任由這麼一群人汙蔑她?然後自己還帶頭指控?”
這一聲聲的質問,弄的太子有些心虛。
亦是十分惱火。
當場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孤堂堂太子,還會說謊騙人?”
“太子殿下。”
一直都沒開口替自己辯駁過一句的沈杳,終於開口,一字一句道:“您真的看清楚了,是我推的太子妃?”
迎著她又黑又亮,又哀怨的目光,太子發現自己更心虛了。
可是想到沈杳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他命人對尚書府動手,都沒能令她稍稍服軟,至於盜取虎符之說更是遙遙無期,渺無音信,他一咬牙,便回答了個是。
“好。”沈杳點點頭,抬眸看向皇帝,緩緩開口道:“陛下,臣婦還是那句話,從未靠近過太子妃,何來推人之說?且臣婦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證明?你怎麼證明?”皇帝聞言十分驚訝,還朝著太子掃了一眼。
太子吃了一驚,隨即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色。
“不可能!你能找出什麼證據來!”
話說完,他心裡麵便咯噔一下子。
沈杳該不會,是要把自己追趕她的事實說出來吧?那他就隻能給她來個否認了,反正當時在場的都是他的人,誰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這樣想著,太子眼底就浮現出一抹戾氣。
皇帝觀看著他這幅模樣神情,覺得有古怪,心裡麵已經相信沈杳有可能是無辜的了,不由的歎息一口氣。
他這個太子,什麼都好。
就是心胸太過狹隘了。
沈杳都嫁給彆人了,他還是這般的不依不饒,非要這樣為難人家,就不能大度一些,送上祝福麼?
沈杳畢竟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他不能冤屈了她,讓臣子寒心。
當下看著沈杳點點頭,道:“你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吧。”
“陛下。”沈杳聞言緩緩開口:“臣婦記得,太子妃今日穿的是一身浮光錦做的繡花宮裝裙,這浮光錦輕薄透氣又絢爛美麗,臣婦家中也曾經有過一件,因此知道這衣裳很容易勾絲,尤其是指甲撫過。”
“既然有人在背後推了太子妃,那麼她的指甲就有可能在太子妃的衣裳後背上留下痕跡,如今隻需要檢查太子妃換下來的衣物,還有在場之人誰的指甲曾勾過細絲,這都是會留下痕跡的,比如,指甲劈掉……”
此言一出,故意在一旁的幾個貴女們臉色頓時一變。
太子怒道:“你說的這個幾率太小了!萬一沒有留下痕跡呢?”他有些氣急敗壞。
目光陰沉沉的瞪了沈杳一眼。
沈杳道:“不會的,這浮光錦臣女不過隻試穿過一次,指甲就被勾了三回,每次都會把指甲劈掉,因此再美麗都不會穿……”
說完,伸出一雙白白嫩嫩的纖纖玉手來。
隻見她十隻指甲完好無損。
皇帝掃了一眼,又冷冷看了看太子,當下吩咐道:“來人,去東宮,檢查一下太子妃今日所穿之衣物。”
“兒臣派人去!”太子立刻搶著道。
隻是話音剛落,皇帝便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還是讓王忠去吧,他親自檢查。”
太子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