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女人是定北侯府的三少夫人,二房的。
太子漸漸的清醒過來。
就看見燕冬臣領著秦氏往他跟前來了,中規中矩的彎腰行禮。
太子淡淡道:“起來吧。”
“謝殿下。”
秦氏緩緩起身,掃了太子一眼,卻見太子正看著自己,不由一陣緊張。
下意識的手就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太子看著她的動作,雙眸一眯,淡淡一揮手道:“行了,你們快些入座吧, 這是家宴,不必多禮。”
心裡卻是狂跳。
秦氏有孕了?這幾個月了?看她這肚子的形狀大小,估摸著有四個月了,而他當初在娘娘廟裡麵與其歡好似乎也是四個月前……
“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挺平易近人的,也不擺架子。”
燕冬臣拉著秦氏的手,夫妻兩個在沈杳與燕翎昭的對麵坐了下來,燕冬臣笑著開口道。
燕翎昭朝著太子幽幽的看了一眼,勾唇意味深長:“是麼?”
沈杳在一旁輕輕的捅了捅他的胳膊,示意他彆多說。
剛剛太子看到秦氏的肚子時,那副震驚的模樣,夫妻倆都看在了眼裡。
同時心中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隻是誰也沒有多說。
秦氏懷著身孕,謹慎小心的不得了,原本是不來的,可是她又不甘心大房舉辦螃蟹宴,二房吃虧,遂逼著燕冬臣來,還不放心,自己也跟了過來。
她既來了,就不好不給她準備飯食。
因此,廚房就又給她麵前的桌子上,上了幾道應景的菜肴。
秦氏這才暢快了。
她不經意的一抬頭,就看見上首位置那位一身袞服的尊貴太子,正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不由心中一跳,連忙低下頭去。
沈杳一開始很緊張,總覺得太子不懷好意,因此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後來發現有公公婆婆應付太子,根本就不必她操心,便漸漸的放寬了心。
她愛吃螃蟹。
但是極度的不愛剝。
燕翎昭就自己拿了螃蟹,在那慢慢的剝,剝好一盤子蟹黃蟹膏,就送到沈杳麵前:“吃吧。”
沈杳對著他甜甜一笑:“多謝夫君。”
太子跟定北侯說著話,分心往這邊張望,遙遙望見了沈杳的半張側臉笑容,心裡跟針紮一樣的刺痛。
耳畔是定北侯的聲音:“太子殿下,快嘗嘗吧,這螃蟹十分肥美。”
太子這才收回目光。
再美味的螃蟹,吃到嘴裡,也依舊苦的發澀。
太子心中一陣糾結的痛苦。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腹中一股刀絞般的疼痛襲來,他就那麼盯著沈杳,忽然哇的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點點滴滴,如梅花瓣一般的灑落在桌子上。
沈杳臉色大變。
定北侯等人也都吃了一驚,定北侯迅速起身,伸手去攙扶太子:“殿下,你怎麼樣了?”
沈杳當即放下手裡的餐具,直接起身撥開人群走了過去,手腕搭上太子脈搏:“我看看。”
定北侯夫人已經一疊聲的讓人喊府醫了。
隻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太醫怎麼可能這麼快過來。
沈杳手搭在太子脈搏上好一會兒,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她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是中毒了。”
中毒?
一國太子在自己府上中了毒,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啊!
更何況前幾天才剛發生過宮裡那件事情……
一時之間,定北侯夫婦的臉色都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