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震驚了祠堂裡所有的人。
燕翎昆今日隻是來看戲的,萬萬沒有料到最後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他麵色難看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定北侯看到他這幅模樣,更加來氣:“跪下!你敢忤逆!”
這要換做是其他人,沒等侯爺發話,就已經內心惶恐的跪下來,連聲承認錯誤了。
比如燕冬臣,定北侯話音落地,他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雖然沒他什麼事兒。
定北侯無語的掃了他一眼,目光依舊集中在燕翎昆的身上,見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像是沒聽到自己的話一般,頓時搶過了夫人手裡的長鞭,啪的揮舞了一下:“逆子!你不知道你錯在哪兒麼?”
“兒子的確不知。”燕翎昆揚聲道:“孩兒從未對虎符有過什麼想法……“
“可虎符就是你偷取的!”定北侯冷冷道:“你在兵部當職,可以自由進入我的書房,燕翎昭都沒這個殊榮!他要想得到虎符,就隻能通過你!”
原來虎符一直都在定北侯的書房內放著。
一開始,沈杳也曾經懷疑過這一點,隻是她是內眷,不好進入公公的書房查看,再加上太子那邊的反饋是,虎符並不在定北侯的書房中,就放棄了。
哪裡想的到,虎符卻是一直都在定北侯那兒?並不在藏書樓?
沈杳隻覺得有些荒唐。
燕翎昆聽了父親的話,倒也不反駁了,而是麵無表情的道:“二弟一直苦苦哀求,說為了弟妹一定要拿到虎符,我身為哥哥,還能怎麼辦?”
“你應該規勸他,教育他!而不是縱容著他犯下如此彌天大錯來!”
定北侯怒道:“你還不知道錯?”
“為什麼父親不認為縱容妻子把虎符交給當朝太子的人有錯,卻認為我有錯?”燕翎昆不服:“兒子規勸二弟了,規勸過他很多次,可是他始終都不肯改變想法,兒子能怎麼辦!隻能幫他了!”
“你少在這裡攀咬杳杳!”
定北侯夫人聽他話音裡口口聲聲帶上了沈杳,麵色一變,當即護著沈杳大聲反駁起來。
燕翎昆聞言朝著被定北侯夫人護在身後的沈杳,嘲諷的冷笑了一聲。
這一刻,他內心裡對沈杳充滿了妒忌。
就連沈杳這個才剛嫁進來的,不到半年的外人,都得到了定北侯夫婦不容置疑的擁護與喜愛,而他努力在定北侯府中做了二十多年的好人,卻從未被人真心實意的接納。
一出了事,被懷疑,被揣測,被教訓,被指責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他!
一股濃濃的悲憤從心底裡升騰而起!
燕翎昆執拗的站在當地,就是不肯跪下。
定北侯原本從一開始隻是做做樣子的,他連燕翎昭這個親兒子都沒打算打,更何況是相對來說冷靜有謀算的長子?
可偏偏,燕翎昭要跟他逆著來。
這就把定北侯的怒火給蹭蹭蹭的激出來了,更是感覺到身為侯爺的尊嚴被挑戰了,當下揮舞著鞭子,喊了一聲閃開,就直直的朝著燕翎昆的後背抽了過去!
燕翎昆不閃不躲,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子。
因為內心裡太過悲憤,這一鞭子上身反而沒有燕翎昭與沈杳他們那麼疼痛難忍。
可即便是這樣,燕翎昆也依舊悶哼出聲。
燕翎昭在一旁驚叫著往這邊撲,企圖護著燕翎昆,嘴裡大聲喊道:“爹!您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大哥!他是受不住我求他,才答應幫忙的,整件事情都是兒子的錯,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