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後背上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過一會兒,這火辣辣的痛感,就變成了涼絲絲,很舒服。
燕翎昭立刻睜開眼睛,道:“這個藥還不錯,給大哥送一些過去吧!”
沈杳握著藥的手一僵。
這是她自己配置的藥!早知道連他也不給用了!
燕翎昆不安好心,她憑什麼給他用?
沈杳不願意。
卻也知道燕翎昭對燕翎昆的深厚兄弟情誼,當下拿了一個新的小瓷瓶,讓春冬去給燕翎昆送過去,叮嚀道:“你去告訴大公子,就說這是世子親自用過的藥,覺得好才給他送過去的,彆的也不必多說了。”
重點是不要提她。
“好嘞。”春冬恭敬的應了,拿著藥離開。
燕翎昭睜開眼眸看了沈杳一眼,心裡還是滿意的。
他這個媳婦,哪哪都好,就是有個不停蹦躂的前任青梅竹馬,唉。
蒼梧院內,血腥氣充滿整個房間。
燕翎昆沒有燕翎昭那麼好的運氣,有人為他求情,雖然隻是從犯,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二十鞭撻,還是定北侯親自盯著行刑的。
打完之後,他整個人當場暈厥過去。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都不知道那些下人是怎麼把他抬回來的。
府醫很快便到了,看到他這麼嚴重的傷,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怎麼傷的這麼重!這傷我可處置不了!”
當即要走,好說歹說被勸的留了下來,勉為其難的替燕翎昆處置傷口。
光是清洗就是一個很困難的工作。
昏迷不醒的燕翎昆被深深的疼醒了。
他兩隻手抓著床褥,趴在床上疼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落,手指關節扭曲泛白,拚儘全力也還是從喉嚨裡泄出來低低的悶哼聲。
府醫也是滿頭大汗。
等給他清理完傷口,站在旁邊休息了一下。
這時,春冬在外求見,說是世子送了藥來了。
燕翎昆一聽到世子兩個字,一張原本鬆懈下來的臉龐,立刻就變得猙獰,他抬起頭來朝著門口望了一眼,眼底的寒霜能凍死個人。
“讓他進來。”
這聲音裡含了多少的咬牙切齒。
很快,春冬便從外頭走進來了,恭敬的向他請安,關切問道:“大公子,您感覺怎麼樣?我們世子讓奴才給您送藥來了,這藥他剛剛在用,覺得挺好……”
他怎麼樣?獨自挨了整整二十鞭撻,那帶倒刺的鞭子打人有多疼,燕翎昭不清楚麼?假惺惺!
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做,隻是暗中幫了一下燕翎昭而已,就受了這麼重的刑法,而燕翎昭卻幾乎可以算是全身而退,燕翎昆整個人都扭曲了。
聽到春冬的話,他忍著痛入骨髓般的痛,抬起頭來冷笑道:“是麼?真是多謝他了。”
春冬沒聽出來他這話的反諷,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敢抬頭,大公子這一次受的傷可真是太嚴重了,春冬看一眼,怕自己吃不下飯去,他把藥交給了屋子裡的侍女,便轉身退下了。
侍女把藥遞到了燕翎昆手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