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聽出來了他語氣裡隱忍的怒火。
臉上的開心與得意神情瞬間消散,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淡了下來,她也有些生氣:“燕翎昭,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我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若我今日是有計謀的去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牽連上彆人!尤其是趙燕燕!”
“我真的是隻是臨時起意……”
“你連趙燕燕都能照顧到,卻從來也不想一想自己的安危?”燕翎昭聽了這話,更加的生氣了。
沈杳也有些生氣,想也不想的衝口而出:“這怪我麼?燕翎昭!你捫心自問,今日這樣好的機會,以後可還會有?若你早一點就想到辦法,我也絕對不會如此冒險……”
“說來說去,這都是我的錯了?”燕翎昭反問道:“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辦法正在想!你為什麼這麼急躁!今日都不跟我說一聲便出府!”
“我想出門就出門,為什麼還要告訴你?再說你在府麼?”
沈杳氣道:“再說了!我出門的時候,是跟母親稟報過的!今日就算你不來,我也絕對不會有事!”
燕翎昭也看見了跟在她身邊的兩個燕衛,剛剛還衝他請安了的。
他當場冷笑一聲道:“你真以為兩個燕衛,就能驅退常輝麼?根本不能!否則他剛剛就不會明知道你的身份,還敢胡來……”
“他能胡來什麼?”沈杳反問道:“堂堂臨安王世子,卻當街調戲欺辱燕少夫人,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他臨安王府的名聲都要丟儘了……”
“常輝此人,不能以常理推之。”燕翎昭緊緊皺著眉頭,眉宇之間全都是擔憂之色:“你要是把他當做尋常人來看待,那你就離死不遠了,他壓根就不在意什麼名聲地位!反倒是你,跟他牽扯上關係,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
沈杳頓時說不出話來,緊緊的咬著嘴唇。
這一刻,她承認自己想的還是太天真了,燕翎昭說的是對的,她太衝動了。
燕翎昭看到她臉上露出後悔之色,神情也緩和下來,一伸手將攬入到懷裡麵去,低低的道:“你可知道,當我收到燕衛傳遞的消息,你在胭脂鋪子裡被常輝攔住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麼擔憂……”
曾經就有小官員的妻子被常輝侮辱,結果最終常輝沒有任何事情,而那小官員妻子卻受辱自儘的事情發生過。
沈杳對上常輝,無論結果如何,倒黴的都隻會是她。
這才是燕翎昭最擔心的,他幾乎是馬不停蹄,提著一口氣趕到胭脂鋪子裡去的,結果沈杳這個沒良心的,卻還在洋洋得意的自誇。
真是沒眼看。
“好了,我知道錯了……你彆生氣了。”沈杳趴在他胸膛上嘟嘴道。
燕翎昭道:“我不生氣。”
“那我們去萬福樓吧!”沈杳猛的抬起頭來,興致勃勃的看著他道:“常輝受挫,又找不到韶華公主,必然要回去向太子大倒苦水,我們想個法子,讓他衣袖裡的虎符掉出來……”
燕翎昭:“……”
他無語的看著她。
沈杳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一聲道:“我說的難道不對麼?”
“太異想天開,太子與常輝都不是蠢蛋。”燕翎昭皺著眉頭道:“況且你今日才見過常輝,這太容易引人懷疑了,不若什麼都不做,且等等。”
“等?”
“對!”燕翎昭道:“等到常輝自己發現虎符,就看他對太子的忠誠程度了,他是把虎符交給太子呢?還是自己私底下昧下,看他怎麼選擇。”
“依照我的猜測,他不會交出去的。”燕翎昭篤定的道:“你那虎符做的非常逼真,一般人很難發現真假,臨安王府與定北侯府都是武將,帶兵打仗的人,看到這個可以調兵遣將的東西,都會心生占據之心……”
“好吧。”沈杳聞言點點頭。
……
大街上發生的這件事情,很快便傳回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夫人知道之後,在飯桌上拉著沈杳的手不停問長問短,恨恨咒罵道:“那個常輝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麼人都敢調戲!明日便讓你父親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我定北侯府的人豈能被人欺負!”
定北侯今夜回來的早,聽聞這件事也是緊緊皺著眉頭,關切的詢問道:“杳杳,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