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爸爸躺在那裡還沒有過多久,許嬌卻有點回憶不起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應該怎樣做了。
其實仔細想想,應該是撲到爸媽懷裡痛哭流涕,說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有多辛苦?
讓爸爸趕緊起來,接著當家裡的頂梁柱,好讓她怎樣開心就怎樣玩耍,不用吃這些苦?
前麵那些年,許嬌這個名字是起對了的,她確實被慣的有些嬌氣。
但是被磋磨了這麼多遍,就算是天性,也都已經應該被磨平了。
除了那些枯燥,卻能給她帶來些許安全感的工作之外,許嬌真的不清楚,自己還能有什麼可以聊的了。
聊她糟糕的生活?說出去要被人嗤笑的感情?還是那些被施加在自己身上,肉體又或者是靈魂的傷痕?
許嬌其實已經算是報喜不報憂了。
不過媽媽關於她的近況,知道的全都是被她粉飾過一次又一次的結果。
所以,她對自己枯燥的回應,大概是有些不滿意的。
任誰家活潑又愛撒嬌的女兒,變成她如今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都會讓人覺得不滿吧?
但是她不需要媽媽的體諒,永遠都不會和她說自己身上的這些破事,所以,誤會是必然的,她隻要儘力做到不去在意就好了,反正媽媽也頂多稍微牢騷幾句,沒什麼的。
沒什麼。
許嬌這樣告誡自己,心裡卻難免低落。
就連有人直接坐到她的對麵,她都沒有抬頭看一眼,也沒說什麼。
醫院門口吃飯的地方一共也就那麼幾家,現在又是在飯點,每一家都人滿為患,沒找到空桌,過來拚桌很正常。
隻是這人一聲不吭,直接坐了下來,多多少少,都顯得有點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