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這麼晚去墓地，應該會有些害怕。”季修宸說。
“......不用了。”江尋用力攥著安全帶，“結婚這麼久，我還沒有來墓園看過你母親呢，總得來這一趟，隻是待會兒我該說些什麼呢？”
這邊路況不算太好，季修宸把車開得格外慢，聽到這句話後，他像是很輕地自嘲了一聲：“說不說又有什麼必要，反正她已經聽不到了。”
這句話更像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江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萬一呢，沒準她能在天上看著你呢。”
季修宸隻說了一句或許吧。
敷衍程度可見一斑。
十幾分鐘後，季修宸把車停在山下，拉著江尋往上走。
夜晚的風像是要往骨頭縫裡麵鑽，江尋攏緊身上的外套，時不時側頭看季修宸一眼。
裡麵實在有些昏暗，導致江尋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頭腦發重。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達目的地。
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很少有人會現在來墓園。
因此偌大的空地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季修宸把買來的花放在墓碑前，沉默地鞠了一躬。
“媽媽，我們來看您了。”
借著月光，隱約能看到墓碑上的字，還有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非常年輕漂亮，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長發及腰，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和季修宸有些像。
楚湘和季臨都還好好活著，可是她卻已深埋地底，再也不會回來了。
命運就是這麼可笑。
江尋眼眶發熱，她能夠想象得到，季修宸的母親一定視為非常溫柔，而且好相處的女性。
可惜現在隻能出現在想象的畫麵中了。
二人站了很久很久。
江尋忍不住問：“你不對你母親說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