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淩厲的視線壓著阮芫,阮鸞麵上帶著寒冰,頭頂的珠釵翡翠繁多厚重,更顯幾分尊貴高冷。那雙狹長的眸子瞪大,語意威脅帶著警告。
阮芫掌心冒著汗,視線掃過女人華麗的衣服。
原來兜了這麼大個圈子是來告訴她,自己是和她一夥兒的。隻允許她見死不救,不允許自己刻意與她爭寵。
從她被送進東宮的那一刻起,她代表的就是阮家,就是她阮鸞的庶妹。她隻能做她的陪襯!
這一切都由不得阮芫自己做決定,她麵上勾起一抹淡笑,輕聲道:“我當然知道姐姐,被母親送到東宮,就是為了鞏固姐姐的權力,又怎麼敢逾越規矩呢?”
阮鸞眸中閃過不屑,語氣嘲諷:“你知道就好!”
說完便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石板橋上。
阮芫看著女人的背影,她身姿婀娜、身材曼妙,明明行為舉止都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可偏偏被困於著冷冰冰的東宮之中。
她渴望權力,卻形單影隻、無所依靠。
太子出家,在偌大的京都本就是個笑話。可這麼多正值年華的妃嬪依舊被送 入東宮,像是含苞開放的鮮花,被困在了暗無天日的牢房中,磋磨時光。
阮芫輕輕歎了口氣,喃喃道:“心疼她們做什麼,人家有權有勢有心機,你個啥都沒有的想那麼多做什麼?唯一強點兒就是膽子大了,皇嗣都敢拿出來胡扯。”
女人落寞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惆悵的看著滿池的荷花。
夜晚,月明星稀,冷風吹拂。
雖然已經入春,可深夜依舊涼風陣陣,凍得阮芫小臉發白。
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將小臉藏進了白色的狐領當中,露出一雙滴溜溜轉動的黑眸,小心翼翼的伸手推開禪房。
“太子殿下。”
阮芫臉上掛上討好的笑容,下一秒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推一下。
沒推動。
再推一推。
禪房的門竟然被上了鎖!
裡麵燈火通明,隔著門依舊能聽到男人低沉的誦經聲,可是房門卻被上了鎖。
阮芫大驚,從前禪房的門可都沒有上鎖!她來找太子的時候也從未像今日這樣拒之門外!大腦飛速下旋轉,最終她得出一個結論——
裴鄞在防她!
“太子殿下,臣妾是做了什麼惡事讓你生厭了,竟然把臣妾拒之門外?”
女人帶著幽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裡麵誦經的男人依舊窗耳不聞。阮芫心低咒罵,聲音卻帶著委屈:
“是臣妾做的哪裡不好,讓您生氣了?您再生氣,告訴臣妾就會改,怎麼忍心閉門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