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鄞想,這是最後一次。清者自清,從今往後她也如同東宮後院的其她人一樣,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下不為例。”
男人薄唇輕啟,阮芫雙眸一亮,激動得難以言喻,站起來就撲到了他的懷中,“殿下您是好人,以後一定會成為佛學大師!佛祖會保佑您的!”
她的臉上掛著兩顆小小的梨渦,一笑便能露出虎牙。與剛剛那副病態嬌弱的樣子不同,多了幾分天真少女的活潑。
裴鄞向後躲了躲,伸出手指主動與她保持距離。
“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阮芫坐在床榻下的台階上,擼起袖子,露出了縱橫交錯的傷疤,語氣散漫,“殿下是說這個嗎?臣妾是在阮府是庶女,嫡庶有彆,對待庶女格外苛刻。臣妾又比較頑劣,所以挨得懲罰不少。”
“在阮府因為不守規矩被罰?”裴鄞挑眉。
阮芫撓了撓頭,思忖片刻道:“也算是吧。”又故作苦惱的歎了口氣,下巴抵在了膝蓋上,縮成小小的一隻,“沒想到嫁了人還是因為沒守規矩被罰。”
裴鄞冷笑,“孤可沒有娶任何人。”
無論是阮鸞還是沈清梨,她們雖是妃子,但也是從側門而入,太子並未露麵,就連合巹酒都未喝,更彆提她們這些被皇後賞賜下來的。
阮芫聽到他這樣說,心裡卻為阮鸞歎了口氣,她心心念念想要做太子妃,可人家太子根本沒覺得自己娶了妻,東宮那些更是他向佛的累贅。
前路曲折而路漫漫,阮芫覺得裴鄞還俗歸本都是妄想。
這件事解決之後,翌日太子便派來了宮中大夫診治。東宮後院所有妃嬪都齊聚在了秋蘭小築,一向冷清的院子裡格外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