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鄞眉頭不自覺微蹙。
透過銅鏡,阮芫對上了他那雙質問的眸子,嬌俏的臉上閃過被拆穿的羞惱,“女為悅己者容,臣妾哪怕不是不喝,這些東西都是要留著的。”
她又恢複了在東宮時靈動的模樣,像一隻被圈養在豪華籠子裡的金絲雀。
可她並沒有自怨自愛,而是頗為滿意的留在了屬於自己的豪華牢籠。
裴鄞淡淡垂眸,實在不了解她的腦回路。這些胭脂水粉又不能吃,何必像個寶貝似的供起來。
等收拾打扮好之後,二人進入正廳。
秦芬被派去照顧阮姨娘,所以這裡隻有他們三人。
阮芫很奇怪,大夫人竟然沒跟同阮相一起來。不過想到昨日的事情,沒準是因為大夫人是因為沒給自己人參而不敢麵對她。
這裡又有阮相,又有太子,如果自己揭發,她至少也會落得一個苛待後院的罪名。
“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深夜來訪,臣照顧不周,還請殿下見諒。”
阮相麵露愧疚,似乎真的怕招待不好太子而擔憂。
阮相如今年過半百,身子骨也不如從前硬朗。微微佝僂的身體坐在凳子上,眼尾則是帶著數條細紋,眉眼間儘是算計。
他雖然身體不好,可腦子卻靈光。小心翼翼打量著太子,隨後將視線落在阮芫身上。
“許久未見芫兒,不知你在東宮住的如何?”
他假情假意的開口,無非是想同阮芫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戲,起碼在太子麵前是個好父親。